深夜。

　　警局内连夜开展了一场审讯。

　　张炎有些无奈。

　　他上一次戴银手镯，还是跟前女友一起。

　　不得不说，警察这边的银手镯，质量一看就杠杠的！

　　很快，两名警察进屋。

　　中年警察姓程，单名一个兵字。

　　跟在旁边的年轻警官姓安，叫安心。

　　程警官目光如鹰隼般锋利。

　　寻常嫌疑人，看到这样的眼神。

　　心理防线顿时垮了一半。

　　张炎面色依旧平静。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程警官，我真的是合法经营。”

　　“至于您说的，车漆能躲测速，我也没想到。”

　　“您放心，回去我就改。”

　　程警官呵呵一笑。

　　“你还回得去吗？”

　　“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张炎无奈。

　　跟警察起冲突，绝对是愚蠢的选择。

　　他选择配合警官工作。

　　“我就是卖个油漆而已，真没想卖什么违禁品。”

　　程警官盯着张炎。

　　“那就说说你这款油漆。”

　　说起这个，张炎可就不困了。

　　带货主播的职业素养，唰一下就上来了。

　　“这款油漆，质量非常好！我们用的都是最干净的原材料，采用最先进的工艺！油漆防水，防晒，防腐蚀……”

　　程警官和安警官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些懵。

　　怎么有种看直播带货的感觉？

　　“除此之外，油漆涂上后，甲醛含量第二天就能降到标准以下，仅此而已。”

　　程警官一拍桌子。

　　“而已？呵呵，你确定？”

　　“当然不止这些！”

　　张炎热衷于介绍自家产品，这是生意人不可或缺的品质。

　　“我们的尤其，还耐高温，耐低温，能适应各种温度的环境。”

　　“就算拿去北极，五年内，也绝对不会出现褪色、脱落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制作成本低，保养成本更低。”

　　听着张炎滔滔不绝。

　　程警官都有下单的冲动了。

　　年轻的安心更是如此，巴不得赶紧听见“上链接”三个字。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

　　这TM是在审讯。

　　程警官猛地一拍桌子。

　　“你别给我扯乱七八糟的，自己为啥被举报，心里没点数？我最后再说一次，老实交代问题！”

　　张炎无奈，哭丧着脸。

　　“我是真不知道，这车漆能躲测速。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得怪雷达，波强穿透力太弱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对雷达升级……”

　　程警官：？？？

　　你特么还怪起雷达来了？

　　程警官气笑了。

　　“你承认生产的油漆，能躲雷达测速了？”

　　张炎耸耸肩，“你们敢抓我，肯定做过测试了吧？证据面前，我也不好狡辩什么。但我造油漆的时候，真没想过这个。”

　　张炎也很无语。

　　他用【工业之眼】，发现油漆的缺点后。

　　稍稍一改进，没想到改成了违禁品。

　　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有的时候，造东西不能造的太完美。

　　审讯结束了。

　　张炎承认油漆能躲雷达测速。

　　虽然他造的时候，确实不知道。

　　但不影响给他判刑。

　　程警官面容严肃道：

　　“你得庆幸，今晚直播卖出去的油漆，还没来得及发货。不然你至少得判十年。”

　　张炎：……

　　完了，这回真要蹲大狱了。

　　张炎欲哭无泪。

　　天不生我张厂长，大牢万古如长夜！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厂子倒闭，学学江南皮革厂，直接带着小姨子跑路。

　　虽然张炎没有老婆，但不妨碍他带别人的小姨子跑路。

　　砰！

　　铁门关闭。

　　张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再出去。

　　……

　　天亮以后。

　　天照科技，何经理早早来到公司。

　　趁着早上这点时间。

　　他又带领队伍，进行了一番彩排。

　　八点半的时候，摸底小组的车到来！

　　何经理连忙上前迎接。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我厂指导！”

　　音乐声响起。

　　欢迎队伍开始唱歌。

　　摸底小组的张老，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喜欢这种高调、无意义的仪式。

　　“何经理对吧？”

　　何经理受宠若惊，赶紧上前。

　　“何其有幸，能让张老记得我的名字。”

　　张老对这种马屁，感到恶心。

　　这个破厂子，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我们这次时间紧，任务重。”

　　“赶紧带我们参观一下吧。”

　　“把你家的产品，都拿出来看看。”

　　何经理又是一番连环马屁。

　　“不愧是张老，您的敬业精神，我等拍马不能及！”

　　张老真想扭头就走。

　　可天照科技，毕竟是京海第一大科技公司。

　　里面的好东西，肯定不少。

　　还是要认真考察一下的。

　　何经理早就规划好了路线，带着摸底小组。

　　开始挨个车间、厂房查看。

　　进入车间以后，张老的眼神，有几分失望。

　　这里的生产线，太常见了。

　　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

　　何经理注意到张老眼神变化。

　　心里顿时一紧。

　　不满意？

　　没关系，牛逼的在后面呢！

　　何经理连忙带着小组，前往第二车间。

　　“这是从鹰酱那边采购的，最先进的生产线。”

　　“我们厂的技工，还对机器的缺点，进行了改造升级。”

　　“如今的产能，比最初提高了至少百分之十。”

　　张老眼神一亮。

　　这样的生产线，他也见过。

　　“产能、效率，提高百分之十？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你们厂做的不错。”

　　何经理顿时有了自信。

　　接连参观几个车间、库房以后。

　　张老的心情，逐渐平静。

　　一脸“不过如此”的表情。

　　天照科技的产能确实高。

　　但是产品力，太稀松平常。

　　在这里能见到的，上面基本都能生产出来。

　　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张老象征性地夸赞几句，简单记录了情况后。

　　正要准备撤离，忽然看到，露天的角落里，摆着一批崭新的产品。

　　“那些是什么东西？怎么在产品介绍书上没看过？你们厂，故意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何经理一愣，顺着往那边一看，眼皮一跳。

　　这是他为了举报张炎，在直播间买的炎黄科技生产的油漆。

　　这可是违禁品！

　　何经理连忙说道：

　　“张老，您可别误会！那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是炎黄科技的！我们买来，只是为了了解对手，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生产违禁产品！”

　　张老一愣，“怎么个违禁法？”

　　何经理如实说道：“他们的产品，能躲测速雷达。”

　　张老瞬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