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没想到，洗脚城的姑娘，都知道要工业摸底了。

　　“经理发话了，领导要来进行工业摸底，所以最近查的严。嘱咐我们，不要进行一些不正规的操作。”

　　捏脚的时候，姑娘的嘴也是闲不住。

　　说起来没完。

　　摸底，就是要连厂子的裤衩子，都要掀出来看看颜色。

　　一个厂子情况如何，会被扒的干干净净。

　　张炎的炎黄科技，虽然涉及范围广，但是都不专精，都是半吊子的水平。

　　这要是被曝光，在同行里简直没脸混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领导进厂就失望，然后直接走呢？

　　张炎想了想，回到厂子。

　　他下令，等领导来摸底的时候，不迎接，不管饭，随便派个人带着参观参观就行了。

　　徐叔都懵了。

　　“张总，您确定要这么干？这其中的人情世故……”

　　张炎抬手打断徐叔。

　　“您不用劝我，我意已决，就按我说的办。”

　　徐叔无奈。

　　这要是把领导惹得不开心了，厂子可怎么办啊！

　　毕竟张炎是厂长，只能听他的。

　　晚上八点。

　　张炎准备开启直播。

　　徐叔和几个工人，兴致勃勃地过来，给他当助理。

　　“名声打出去了，今天的销量是不是应该更高？”

　　张炎摇了摇头。

　　“不会。上次直播，是因为我买了流量，所以观看的人有很多。但这一次，没有流量，之前的粉丝也会流失一部分，数据肯定会下滑。”

　　工人们笑容顿时消失，感觉受到打击。

　　张炎安慰道：“别灰心，今天的直播如果情况不佳，下次我再买流量就行了。”

　　然而，工人们兴致还是不高。

　　张炎也懒得再安慰。

　　他打开直播，准备开启今天的带货。

　　……

　　天照科技。

　　何经理的秘书，眼神一亮。

　　终于等到张炎直播了！

　　经理说了，一旦张炎开启直播。

　　立马给他买流量，让他多卖违禁油漆。

　　卖的越多，判的越长！

　　秘书花了一万多块钱，买到十万块的流量池。

　　“你就等着被抓吧！”

　　秘书嘴角泛起笑容。

　　下午经理就举报了，交警队那边，也该准备处理了。

　　……

　　“家人们，好久不见！趁着人还没来全，给大家跳一段科目三，助助兴！”

　　张炎起身，带着徐叔等人，开始跳了起来。

　　徐叔本来是拒绝的。

　　可架不住老板要求。

　　一把老骨头，只能起来跳一波。

　　…‘好家伙，你肯定有卖润滑油，不然不可能跳的如此丝滑！’

　　…‘我真服了，现在看到科目三，听到这个BGM就想吐……咦？主播跳的不太一样啊！’

　　…‘主播跳的是完整科目三。后面部分，难度超高，很多网红根本跳不出来。’

　　…‘卧槽，全套的科目三？身后大叔也跟着跳呢？就冲这个，我也得买一桶油漆，泼身上助助兴！’

　　一番跳下来。

　　直播间热闹起来。

　　张炎重新回到屏幕前，看了一眼人数。

　　“八千……不对，八万？卧槽，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张炎一脸懵比。

　　“徐叔，先别跳了，你过来看看。”

　　徐叔还跳上瘾了，“等我跳完，你别说，科目三还挺有意思。”

　　张炎：……

　　很快，徐叔等人围到电脑前。

　　盯着屏幕看了许久……

　　确认直播间里，整整八万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板，你不是说，今晚人会减少吗？”

　　张炎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不应该啊，之前也就五千多人，今天怎么干到八万了？总不能是哪个大好人，帮我买流量推广了吧？”

　　就算是张炎是天才，也绝对不可能想到，帮他买流量的，是对手天照科技。

　　直播正式开始。

　　今天的商品，与之前其实一样。

　　张炎介绍一通后，不少新来的都在质疑。

　　…‘当天刷完，第二天就入住？你开玩笑呢？’

　　…‘妈的，敢这么吹牛的，你是第一个。’

　　…‘楼上的，相信主播，我测试过了，他的油漆真的很牛逼！’

　　…‘你说信就信？你以为你是谁啊？卧槽，你是A太？那个打假主播？’

　　…‘A太都认证了，肯定没问题！买就完了！’

　　订单数量咔咔涨！

　　徐叔和工人们，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把徐叔乐的，又赶紧跳了一段科目三。

　　他这一跳，订单更多了！

　　张炎是真怕徐叔一个腿软，直接趴在地上。

　　…‘老大爷真敬业，老板必须给你加工资！’

　　…‘主播主播，听说最近工业大摸底，你们厂子摸了吗？’

　　…‘我是京海人，摸底小组才刚进入京海，不可能摸到的。’

　　张炎看着弹幕，心里不由得一惊。

　　洗脚城的姑娘知道工业摸底，这并不稀奇。

　　毕竟每次有领导来，这些姑娘都要被嘱咐几句。

　　他惊讶地是，直播间竟然都知道。

　　“这次摸底的力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我这小破厂子，实在是拿不出手。”

　　“一旦被摸底，曝光我这点破烂产品，肯定要被同行笑话死。”

　　油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就算摸底小组看上了，又能有啥用？

　　这么大一个厂子，各方面都有涉猎，结果只有小小的尤其拿得出手？

　　说出去简直丢死人了！

　　张炎愈发希望，领导随便来敷衍一下就走。

　　可从宣传力度来看，这次的摸底，绝对不是走马观花。

　　领导就是奔着掀个底儿朝天来的。

　　张炎微微沉思，他看向了徐叔。

　　“徐叔，交给你一项隆重的任务。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你负责迎接。”

　　徐叔眼神一亮，“你终于想通了？知道人情世故的重要性了？”

　　张炎认真地点点头，“想通了，咱们得有个欢迎仪式。”

　　徐叔连连点头，“对对对！”

　　张炎：“当然，领导比较低调，仪式应该节俭一些。”

　　徐叔：“没错没错！”

　　张炎：“所以，你给他们跳一段科目三，就算欢迎仪式了。”

　　徐叔：？？？

　　老板，你莫不是有毛病吧？

　　就在这时，直播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警察冲进屋内。

　　“张炎，你涉嫌出售违禁品，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张炎：？？？

　　徐叔和工人：？？？

　　直播间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