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

  宝珠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曾经的家的记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深。

  她记得那年骑在爹脖子里,看爹用她的弹弓打野鸡的场景,也记得爹就地生火的场景。

  那时爹笑着看她跑下地去捡野鸡,问她:“宝珠看到爹是怎么打野鸡的了吗?”

  “看到了,爹厉害!”她抱起野鸡笑得欢快。

  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说:“咱们宝珠天生准头好,等宝珠再大点,力气再多点,也能用弹弓打野鸡了,来,爹教你在山林里怎么生火。”

  宝珠那时满眼发光,满心期盼着长大。

  想起从前,宝珠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睛。

  十一月的山林里正是野果成熟最多的时候,宝珠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曾经见过的果子。

  她不敢离山洞太远,少爷还在那里等她,当衣摆处兜了好些果子时,她就准备回去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只野鸡。

  宝珠想起了爹,心跳快了起来,放下果子,悄悄拿起了弹弓。

  山洞里,谢琢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都不见宝珠回来。

  这片山林里有狼,宝珠会不会被狼吃了?

  还是她抛下自己跑了?

  他昏昏沉沉,却不肯睡过去,挣扎着从草堆上起来要去找宝珠。

  这一刻,谢琢恨死自己还那么小。

  “阿蕴!”

  宝珠充满生气的声音远远地从林子里传来。

  谢琢靠在山洞墙壁上,抬起头看过去。

  宝珠一只手拎着只鸡,另一只手撩起衣摆兜着些什么,她的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却依旧明亮清澈。

  谢琢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宝珠没有丢下他偷偷跑掉。

  也没有被狼吃掉。

  宝珠不知道谢琢心里在想什么,她满心喜悦,快步跑过来,先将野鸡和野果子往地上一放,就过来搀扶他。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阿蕴你都发烧了,就不要起来乱走了,万一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阿蕴,我可厉害了,这是我用弹弓抓的鸡,有了这只鸡,咱们不会饿肚子啦,一会儿就烤了吃!”

  “还有这些果子,我爹说了,找不到水,吃果子也行的!不过咱们山洞里这个破瓦罐可以盛水,咱们不缺水!”

  “阿蕴,我还采了些板蓝根呢,我爹说发烧了吃点这个会好。”

  谢琢靠在宝珠身上,任由她将自己搀扶到草堆上,想着什么样的笨鸡才会被宝珠用弹弓打晕。

  宝珠眼睛亮亮地看着少爷,期盼着他能夸夸自己。

  她眼里的意图那么明显,眼神那样滚烫,谢琢当然看得懂。

  他看着宝珠笑了,眼睛跟着也弯弯的,“宝珠很厉害,可是你怎么生火呢?”

  谢琢的眼神里带着暗示,可宝珠却没看懂,她笑眯眯地起来从那堆果子里找到两颗石头,说:“我会生火!”

  爹教过她怎么从山林里找可以生火的石头,她刚才耽误了好些时间就是在找石头呢!

  谢琢:“……”

  宝珠又跑到山洞附近捡了好些柴火回来,她蹲在那儿花了好些时间,终于用两块石头生了火。

  火光映在宝珠眼里是熠熠生辉熊熊不息的模样。

  她用山洞里找来的破瓦罐去附近找了水过来,像模像样地把板蓝根茎放进去煮。

  宝珠歪着头看谢琢,小手推了推他的手里的果子:“阿蕴,我都洗干净了,你快些吃,很好吃的。”

  谢琢抬手摸了摸她脏兮兮的小脸。

  宝珠往后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很脏的。”

  她知道少爷最爱干净。

  是很脏。

  谢琢心里想,要是平时,他才不会碰宝珠。

  他咬了口手里红红的野果,入口酸涩,一点不好吃。

  但他一点点吃,不知不觉竟是吃完了。

  许久没听到宝珠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她蹲在那只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的鸡旁发呆。

  宝珠正对着鸡发愁,她会用弹弓打鸡,但她不会杀鸡。

  身后的少爷却忽然笑了一声,她回头,就见少爷笑眯眯地靠在山壁上看她。

  少爷的脸还很红,但似乎是因为吃了一颗果子,恢复了点力气,总之还是很漂亮。

  “宝珠,你是不是不会杀鸡?”

  宝珠不会掩饰情绪,发愁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她点点头:“阿蕴,我不会杀鸡,而且,我们也没有刀呀。”

  杀鸡需要用刀她还是知道的。

  谢琢也不会杀鸡,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想了一下印象里吃的鸡,他说:“当然要先拔毛。”

  宝珠觉得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便拎着鸡开始拔毛。

  可是宝珠拔了很久,鸡身上总有三三两两的杂毛,她又凑到谢琢身边问接下来怎么办。

  谢琢当然不知道,指挥着她直接去烤鸡,且有理有据:“火烧过鸡毛,毛自然就会没有了。”

  宝珠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少爷,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烤还要拔毛呢?”

  就听到少爷虚弱的声音:“宝珠,药熬好了吗?”

  宝珠忙回头看在火堆里烧着的瓦罐,正咕咕冒着气儿呢,忙点头:“好了好了!”

  她用山洞里不知谁留下的破碗给少爷倒药汤递过去,在少爷目光胶着在那药碗上时,笑眯眯道:“这碗我洗过三遍。”

  谢琢这才接过汤药。

  小小的人儿,漂亮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宝珠看着就想起四岁的少爷生病那一回,也是这样乖乖吃药。

  看着少爷喝完药,宝珠回头去烤鸡,刚刚那个问题当然不再纠结,而且没有刀,只能这样了。

  没有宰杀处理过的鸡,又是两个没经验的小孩子,最后烤得半生不熟,除了剥开鸡皮后的那点肉能吃外,其他都不能吃。

  谢琢不想吃,直泛恶心。

  可宝珠眨着大眼靠过来,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阿蕴吃一些吧,吃了肉,身体才会好。”

  谢琢歪过头,无声抗拒。

  宝珠没办法,自己低头吃了两块。

  确实很难吃,可是从前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没得吃时,连虫子都吃过呢,这又能算什么?

  宝珠吃完后,想了想,将鸡肉都拆下来,放在空碗,这鸡好大,现在天气冷,不会坏,明天还能再煮一煮吃。

  或许少爷明天就想吃了呢?

  谢琢本就在发热,喝过汤药后,又昏昏沉沉起来,迷糊中感觉宝珠挨蹭了过来,被她抱在怀里。

  他不满,无意识地翻了下身,将宝珠抱在怀里,这才安心睡下。

  寒风冻人的夜晚,林间山洞里,柴火燃烧着。

  宝珠和谢琢抱得紧紧的,相依为命,她在心里祈祷老爷能早些找到他们。

  迷迷糊糊之间,宝珠有点喜欢她和少爷这样粗布麻衣相依为命的感觉,这让她感觉他们是一样的,不是少爷和童养媳的身份。

  那碗鸡肉,在第二天早上被宝珠重新加了水煮过后,谢琢还是吃了。

  因为宝珠哭了。

  宝珠的大眼睛红红的,说:“少爷身子不好,这里没什么可吃的,再不吃这鸡肉,要是少爷出了事,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呀。”

  谢琢看到宝珠哭,尽管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吃了小半碗鸡肉,伴着昨晚上喝剩下的汤药。

  这只鸡拆下来的肉,最后谢琢吃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鸡恶心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总算不再发热。

  小孩子恢复力强,谢琢崴了的脚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日早晨,谢琢说要和宝珠继续往南走,宝珠点点头,对少爷说的话,大部分她是很赞同的。

  而且,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山林里。

  宝珠收起所有果子还有捡到的栗子,和她的少爷牵着手再次出发。

  只是她没跟少爷说她的绣鞋磨破了,只偷偷在鞋底塞了一点枯草垫着,忍着疼走着。

  两个人运气好,在山林里没有遇到狼,只是也再没遇到笨鸡了。

  一路上就靠着宝珠捡的果子和栗子吃,吃完 ,两人就一起捡果子,谢琢不认识那些野果,宝珠便颇为骄傲地一一说给他听。

  每每这时,谢琢便歪着头漆黑的眼盯着她看,等她说完,便戳戳她的酒窝,捏捏她的脸。

  等两人终于精疲力尽从林子里走出来,已经是七天之后。

  谢家的人这几天到处找人,不曾放弃过,附近村镇都留了人打探。

  所以两个孩子从林子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找到了。

  最后回到清河镇谢家是第二天傍晚。

  刚到家门口,谢老爷和谢夫人就迎了出来。

  十多天过去,谢夫人瘦了一大圈,她看到少爷一把揽住就哭,“我的阿蕴,吃了多少苦啊,瘦了这么多!”

  谢老爷揽着谢夫人肩膀,安抚着她。

  宝珠从马车上下来,牵着管家林叔叔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谢老爷却注意到了宝珠,将宝珠也拉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来,“宝珠真乖,你林叔说了你在林子里打野鸡还照顾生病的阿蕴的事,这回多亏了宝珠。”

  宝珠有些害羞,埋进了谢老爷的脖颈里。

  谢琢在谢夫人怀里,看了宝珠一眼,抬手揪住了宝珠的衣服。

  他抱住了宝珠。

  谢夫人一时不察,也朝着谢老爷踉跄了一步,谢老爷瞥了一眼非要从他怀里抢宝珠的儿子,笑着把妻子和儿子一同揽入怀里。

  愁云惨淡了十多天的谢府终于随着小主人和辛姑娘的回来欢天喜地,何况今夜就是除夕夜,是喜庆的日子。

  但谢琢却欢喜不起来。

  因为宝珠回家后,素心给她换衣服擦洗时,发现她两只脚底血淋淋的都是伤。

  谢琢知道这件事时,正在谢夫人院里被她抱着说话,他立刻挣开了他娘,急忙跑向宝珠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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