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长公主暴戾绝色,绿茶质子恃宠而骄

  走出翊坤宫,晏姝抬眸望着湛蓝无际的天空不发一言。

  她是先皇后沈云菱唯一的女儿,自出生起便被册为长公主,景皇爱重沈皇后,对她也极尽宠爱。

  五岁那年她母后仙逝,原本父皇想自己养着她,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哪怕再想尽父亲之责也分身乏术。

  再者当时与她母后情同姐妹的凤贵妃主动提出抚养她,会待她如亲女。

  父皇念着凤贵妃与沈皇后素来要好,想来她对沈皇后的独女会用心教导,便将她交给了凤贵妃抚养。

  十二年间,凤贵妃在吃穿用度上对她的确无一不精,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甚至越过了她的亲生儿子晏琮。

  也正因为如此,晏姝曾经打心底将她当成了母亲。

  可直到上辈子洛邑城破,郁子安要将她献给西襄帝王时,晏姝才知道,凤贵妃对她的好,都是为了让她一心一意为晏琮筹谋储君之位。

  因为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她的话在父皇心目中份量极重。

  自始至终,凤贵妃对她只有利用,所谓的母女情深,都是演出来的……

  上辈子真心待她好的人,只有父皇。

  可她上辈子一心陷在情爱之中,又有凤贵妃时不时挑拨离间,她与父皇并不亲近,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

  立储前夕,父皇将她单独叫去谈话那一次,是她见父皇的最后一面。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父皇,父皇一定很失望吧……

  棠微望着长公主,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那道黛青色的身影无比孤寂。

  她犹豫片刻,上前劝慰道:“殿下,贵妃娘娘是您的母妃,母女……”

  “棠微。”晏姝冷声打断她的话,“本宫的母后只有先皇后一人,旁人都不配。”

  她是嫡长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其他的皇子公主谁也比不上她身份尊贵。

  凤贵妃不是想利用她替晏琮争夺储君之位吗?

  凤贵妃不是在意储君之位吗?

  那她就让凤贵妃尝尝,在意的东西一点点失去的滋味!

  让晏琮彻底与储君之位无缘!

  她那几个皇弟也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狼心狗肺、胆小如鼠,就是庸碌无为、毫无担当!

  这样的人继任储君,景国怎么可能不亡!

  既然他们都以为她公主之身不可为储,那她这辈子就要争一争!

  棠微静默的立在旁侧,暗自心悸。

  是她的错觉吗?方才某一瞬间,她竟然在长公主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与景皇陛下一般无二的慑人威压。

  “本宫许久未曾见父皇了。”晏姝淡漠的声音打断了棠微的思绪,“随本宫去一趟御书房。”

  片刻后,走至御书房门口,晏姝便听见景皇的怒喝声传出。

  “滚!一群废物!朕是让你们想办法,不是让你们在朕面前磕头请罪!”

  须臾,一群着官袍的官员从御书房内疾步匆匆的出来,不停拿袖袍擦拭额前的汗,一步也不停留的离开。

  晏姝目光在其中一个红袍官员身上掠过,眼中露出一丝深色。

  那是户部侍郎郁宏义,郁子安的父亲,看起来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实则贪污受贿,无恶不作。

  “长公主殿下!”一道尖细带着惊喜的嗓音响起,“您来的正好!”

  周德全脸上满是欣喜,看向晏姝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救命稻草。

  他小碎步走至晏姝旁侧,低声开口,“长公主殿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您赶紧进去劝劝吧。”

  “陛下最疼您,您进去劝几句,陛下定然会马上消气的。”

  周全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眼底却藏着一抹淡淡的疑惑。

  长公主以往从不会主动来御书房,今儿个怎么主动来了?

  莫不是又与郁家二公子有关?

  皇上并不喜欢郁二公子,若长公主此时与皇上提及郁二公子,恐怕是会火上浇油。

  这般想着,周德全心中不仅有些后悔他方才说的那番话。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总不能再赶长公主离开。

  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谏,“长公主殿下,陛下这会儿心情不好,您千万别在陛下提及郁二公子。”

  晏姝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

  父皇的贴身总管太监周德全,曾经是她母后身边的旧人,后来母后死后便留在父皇身边伺候,对父皇忠心不二。

  许是因为母后的缘故,上辈子周徳全顶着冒犯她的风险多次劝谏她郁子安并非良人。

  可她连父皇的话也不听,又如何会听一个下人的话。

  上辈子父皇病逝,周徳全不愿苟活,自裁随主而去。

  “本宫自有分寸。”晏姝淡漠的神色柔和了些许,“周公公腿脚不好先去侧殿歇着吧,本宫与父皇有话要说,不必在此伺候。”

  说完这话,晏姝径直走进御书房徒留下愣神的周徳全。

  他面上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长公主殿下……这是在关心他?

  御书房一片死寂,气氛压抑沉闷,如同乌云蔽日让人喘不过气来。

  晏姝抬眸,目光缓缓落在坐在御案后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景皇,将她视若明珠,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帝王。

  可上辈子的她,却对父皇的疼宠熟视无睹,甚至在凤贵妃的挑拨下,以为父皇劝她放弃郁子安是想利用她和亲来稳固江山。

  “姝儿?”御案后的帝王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儿,眉宇间的焦躁和愤怒瞬间散去了大半,“你怎么来了?”

  晏姝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心中微微一哂。

  父皇对她这般特殊,哪怕盛怒之中,看见她也总会缓和神色。

  上辈子她是被泥巴糊了眼吗?竟会忽视这样明显的变化。

  晏姝徐徐走到御案前,规规矩矩的给景皇行礼后,语气淡淡地道,“儿臣有些事和父皇说。”

  景皇打量着神色清冷的绝色少女,眉宇间满是慈和,“在朕面前姝儿有什么话尽管说。”

  “请父皇解除儿臣与郁子安的婚约,儿臣不会嫁给他。”

  景皇精神一震,那双历经沧桑的沉稳眼眸中陡然露出欣喜,“姝儿所言当真?!”

  晏姝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与景皇详细解释的打算。

  对她来说,郁子安已经不值得她多费半点心思。

  知道她性情冷,景皇也不在意,一贯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面上罕见的露出喜悦之色,连声道:“好好好,朕这就下旨解除这桩婚约!”

  “郁子安算什么,只有天下最优秀的儿郎才配得上朕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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