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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要闹什么?

坚持离婚前途光明 醋缸子 2926 2021-09-28 22:25

  段勋一周后才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屋子里一片冷清,半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装修的风格更是大变,许声寒布置的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样,像是……许声寒从未出现过。

  对着一片陌生的屋子,段勋莫名的感觉一阵烦躁,拿起手机正准备给许声寒打电话,却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的一张白纸。

  白纸黑字写着:段勋先生,我们离婚吧。

  段勋眉头皱的更紧,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机,大步上前拿起了纸条,底下的离婚协议掉在了地上。

  他想都没想的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文件。

  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眼帘,段勋捏着纸张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这两样东西在客厅放了一周,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段勋的指腹沾上了一片黑。

  他平时每天都要用酒精湿巾擦拭数遍的指腹,更是绝不会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这时候却顾不及了,心口烦躁得他几乎想撕了手里这几张纸。

  段勋拿起手机给许声寒打电话,手指用力的屏幕“喀喀”响,几声忙音过后,许声寒温润的声音响起,冷淡而客气的道:“段先生,有什么事吗?”

  段勋眉头皱紧,许声寒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这种冰冷而陌生的态度让他不习惯。

  他不说话,许声寒也不主动打破沉默,任由冰冷僵硬的气氛蔓延。

  片刻后,段勋才道:“你这是在闹什么?”

  “闹?段先生,离婚协议上写的不清楚吗?”

  许声寒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闹?他哪敢?

  被宠爱的孩子才敢放肆胡闹,不受宠的只会得到厌恶。

  连小孩子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许声寒和段勋在一起五年,体贴、温柔、处处为对方考虑,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信条。

  提起离婚协议,段勋的脸色更沉,手里的几张纸被捏的皱起来,“许声寒,你要闹什么?就因为我没有接你的电话?”

  就因为没有接你电话?许声寒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段勋没有接电话,他险些高烧死在家里,还不够是么?

  非要他死在家里,才配和段勋提离婚是吗?

  算了。

  许声寒已经厌倦了和段勋纠缠,纠缠了五年得来了什么结果吗?他现在只想顺利离婚。

  “我从来没有和段先生闹过。”

  许声寒语气平稳的叙述事实。

  段勋一顿,许声寒说的确实是事实,两人结婚五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争吵,就算有什么问题,许声寒也会很快让步。

  但是许声寒怎么可能跟他提离婚?他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突然提离婚无非是想拿离婚这件事闹。

  段勋冷冷的警告道:“许声寒,别随便拿离婚开玩笑。”

  许声寒下意识的一僵,段勋很少动怒,冷声警告已经是他怒极的表现,五年来,这种语气是许声寒最害怕的。

  保持了五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就像喜欢了六年的人,不是一日之间就不再喜欢了。

  很多东西,是日复一日的失望,一点点的从他的心口生生磨掉了那份喜欢。

  可就算这样,真正面对段勋时,还是会心口一抽一抽的发疼。

  许声寒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平静道:“段勋,我累了,我们结束吧。”

  电话那头陡然寂静。

  半晌,许声寒听见段勋冷沉的声音,“许声寒,当初是你求我跟你结婚,到今天不过五年,你就想结束了?”

  他的口吻中带上明显的厌恶,“你的喜欢也太不值一提了。”

  许声寒浑身一抖,无意识的咬紧的唇瓣,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那笑意比哭泣还苦。

  是啊,当初他追着段勋不放的时候,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提出离婚。

  他甚至还能想起,段勋向他求婚时,他有多高兴。

  比中了一个亿还要满足、还要开心。

  两人结婚的那一天是他活了27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嫁给了段勋。

  哪怕父母朋友都不同意这桩婚事,许声寒都是高兴的。

  当时的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五年,他就无力再坚持这一段婚姻。

  “是啊,我的喜欢不值一提,”许声寒苦笑了一声,“确实比不上段先生长情。”

  青梅竹马的多年情意,段勋一直对吴霖霖爱护有加,从未更改。

  当得起一句长情了,只不过喜欢的对象不是他的伴侣罢了。

  段勋眉心紧蹙,许声寒一贯温柔,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根本不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为了哄吴霖霖高兴拉黑许声寒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他也知道许声寒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段勋勉强耐下性子,淡淡道:“霖霖年纪小,是任性一些,你还要跟她计较?”

  又是这句话,五年来,只要吴霖霖做了什么事,就是这一句“年纪小”。

  她比许声寒还大一岁,怎么的来的年纪小?五年了,她都已经快三十了,还是年纪小吗?

  许声寒习惯了退让,没有出言争辩,从前五年都没争,现在快离婚了又争什么?

  只是道:“段先生要是觉得没有什么异议,下周一我们就去办理离婚吧。”

  两人相识六年,结婚五年,就算潦草收场他也不希望闹得难堪。

  段勋被他一句接一句的离婚,堵得心口发闷,勉强压下火气道:“这次是我不对,你非要不依不饶吗?声寒,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识大体、懂事,从来不让你心烦?”

  识大体、懂事,所以就该处处忍让是吗?

  所有的懂事,不过是磨平了自己的棱角,选择了屈就。

  他处处考虑段勋,段勋可有一刻想过他的感受?

  段勋拉黑他的时候,想过他打不同自己丈夫手机的时候有多心寒吗?

  他和青梅去旅游的时候,想过他发着高烧有没有好一点吗?

  哪怕只有一刻,一刻也好,有想起过他吗?

  段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生病了,尚且要送一个果篮慰问一下,许声寒生病住院,连一条短信都得不到。

  最简单的敷衍都懒得敷衍。

  许声寒疲惫的叹了口气,“算了,段勋,我们算了吧。”

  他说:“下周一民政局见吧。”

  说完不等段勋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段勋拿着离婚协议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缓缓的把协议放在了茶几上。

  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腹上沾了一片灰尘。

  许声寒知道他洁癖,家里向来打扫的一尘不染,说什么时候他回来,这里都温暖、干净的。

  这个家不过离开许声寒几天,就已经一片清冷、空旷,毫无人气。

  明明只是恢复了从前的装修,段勋却看哪里都别扭,他沉着脸离开了家里。

  一路上接连给许声寒打了三个电话,都被拒接了。

  许声寒一挂断电话就把他拉黑了。

  他不想和段勋吵,也不想一遍遍的提离婚,每提一次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划一刀。

  这段婚姻,许声寒比段勋在意的多,那些话如果能伤到段勋一分,就能伤到许声寒10分。

  一通电话打下来,许声寒脸色苍白,眼圈泛红。

  如果他真有表现的那么洒脱,也不会死抓着这种丧偶式的婚姻五年不放。

  许声寒轻轻咳了两声,身上好像又有点发热,脸上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他没有在意,翻出了退烧药吃了两片。

  许声寒离开段勋家后自己租了一个大平层,宽敞明亮却缺少人气。

  自己一个人住,未免太孤单了一些。

  之前五年段勋几乎不回家,他过的一直就是这种清冷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够了。

  如今离了婚,也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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