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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配 连翘 5356 2022-04-05 09:05

      他们的故事轰轰烈烈却又静如止水,仿若一湾碧翠浅绿的湖水,在风气浪涌后归于平淡,无波无痕,又在某个光影陆离之时一枚石子跌入,勾起一条条褶皱,打破安若晓镜的自欺,心魂具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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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温平生和沈遇结婚第六年,在一起第十年。

      

      当初的热情爱恋平息下来只剩乏味,日子平淡的像一张白纸,不过倒像是被蹂躏过后展开的白纸,布满了褶皱与伤痛。

      

      沈遇和温平生分居已经几个月了,温平生想离婚,沈遇不肯,只能暂时分居。他回来找温平生,刚打开门进来,便听到室内让人反胃的娇'喘。

      

      握在门把上的手愣了愣,沈遇收回了手,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今天可是他和温平生在一起十周年纪念日啊,过了今天可就步入第十一年了。

      

      “差不多就出来吧,商量点事——”

      

      这话说给门里面的人听,倒更像说给自己听。烟灰缸都满了,门内人才依依不舍开门出来。

      

      沈遇没等来温平生,倒是他的特助林栀来了。翘腿坐在沈遇对面,身上的痕迹一览无遗,他也不遮掩,大方的展示给沈遇,倒像耀武扬威。

      

      (有删减)

      

      真恶心。

      

      “沈先生一直在外等吗?”挑眉,哑着嗓带了几分倦意,言语客客气气,眼里却是戏谑。

      

      声音可真动听,像百灵鸟一样,哑着也这么性感,喘起来估计得更诱人了,也难怪把温平生迷的五迷三道的。

      

      沈遇想,真是蹬鼻子上脸啊,亏得当初还是自己提拔推荐的人,当初自己眼瞎了看着林栀单纯能干便说给温平生,提拔成了特助,谁知道便被摆了这么一道。

      

      “对,等你们完事儿。”沈遇笑了笑,脸上不以为意。

      

      “我和老板三年了。”林栀微眯眼睛,等着看沈遇出丑。

      

      三年?我们都十年了,你区区三年,你又算个屁。

      

      沈遇觉得可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蠢呗,我和他在一起四年,结婚后又过了这六年,加起来也十年了,十年的感情说变就变,他对你也就是图个新鲜,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不懂他就贪恋那点刺激那点新鲜感吧。”沈遇嘲讽道,但其中自欺欺人的滋味怕也是只有自己知晓。

      

      “你不会以为我是认真的吧?”林栀轻笑。

      

      “你什么意思?!”沈遇起身揪住林栀睡衣领子,想给他一拳。

      

      突然一声厉喝制止了他。

      

      “你干什么?!放开!”温平生黑着一张脸,眼中充满了威胁与戾气。

      

      他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沈遇揪着林栀的领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恼怒?还有什么资格插手自己的事?他哪还有脸面做这些事?

      

      “平生,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沈遇撒手放开了林栀,看着温平生。

      

      “好,你说。”温平生坐下,冷漠的像块寒冰,刺骨寒冷。

      

      “让他离开。”沈遇看了眼林栀,示意温平生。

      

      温平生不表态。

      

      “让他离开!”沈遇厉声重复。

      

      “生哥,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林栀楚楚可怜样子甚是动人,惹人疼惜。温平生忍住了所有不满,压下情绪等沈遇开口。

      

      “平生,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有吗?”

      

      “你确定你相信林栀?”

      

      “不然呢?相信你吗?我给过你机会,相信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平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后来会那样。”他的眼中有隐忍,有苦楚。

      

      “你怎么就这么贱啊沈遇,我没能如你所愿跌入泥潭你不满意是吧?”言毕要转身进卧室。

      

      “温平生——”

      

      温平生顿住。

      

      “放过我的家人吧。”

      

      温平生回头,“凭什么?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耐跟我谈条件?”

      

      “凭我们在一起十年,”见温平生又要走,沈遇急眼,从口袋里掏出了U盘举在手中,“凭这个呢?你别忘了我们还算是有婚姻关系,你和林栀在一起的证据,我可以凭这个起诉。”

      

      “威胁我?你觉得你告得赢我?你别忘了你偷商业机密的证据还在我手里,你不怕坐牢?”

      

      “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愿坐牢换你身败名裂。我知道你不想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毁了证据,你放过我家人,再不成用我的自由和余生换我家人的安全。我的错,我赔给你,你怎么折腾——”

      

      话还未说完,温平生已经扑了过来,一只手按在了沈遇脸上,手心刚好捂住沈遇的嘴,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沈遇脸都是疼的,却挣扎不开,可见温平生是真的愤怒,手上也使了狠劲儿。

      

      (有删减)

      

      “你干嘛,滚开。”沈遇咬到了温平生的手,温平生吃痛松手,倒是正好腾出了另一只手来扯身下人的衣服。

      

      沈遇像脱水的鱼扑腾挣扎,却被扣得死死的。

      

      ……

      

      空洞的眼盯着天花板,已经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遇陷在床里,眼泪也都流干了,只是呆呆想着为什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曾那么喜欢自己,捧在手上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真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疼着,可如今自己却什么都不是了。当不再有爱的时候,一切也都不会再温柔。

      

      要退缩吗?要放弃吗?可家人怎么办,他有罪,不但愧对温平生,也愧对家人。

      

      要成全吗?要让位吗?可又好不甘。自己和温平生已经十年了,哪是说让就让,那么容易就成全他和林栀的。林栀又有什么目的?说是不当真,可这又算什么。

      

      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沈遇已经有点混沌不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终是体力不支昏倒过去。眼睛一闭,黑暗蔓延上来,一切归于荒芜。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火焰燃起,格外明亮耀眼。

      

      温平生深吸一口烟,看了眼身侧昏迷的沈遇,他苍白的身'躯上肋骨根根隐现,纤细的腰肢似乎触之即断,肩胛骨也格外鲜明,像被人虐待的小兽一样环住自己,缩成一团,仿若那样就能抵抗外来威胁。

      

      温平生突然伸手想安抚他,却又半途刹手,只隔着虚空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几乎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然后他愣是把还剩一多半的烟用手握灭,发出滋滋两声。

      

      手痛一点,其他地方就不痛了。

      

      别想了,温平生告诉自己。

      

      他把脸扭了过去,最终起身,拿上衣服开门走了。

      

      他没有拿U盘,依沈遇的性子不多备几份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他根本不怕,很早他就知道沈遇找人查他偷拍他找证据,但他反而和林栀更腻歪,说白了是故意给沈遇看的。

      

      沈遇醒来时已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扯了扯身子想起来,结果一动浑身都疼。抽痛低低呻吟了几声,却没有身影出现在门口,沈遇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不出所料……

      

      那个人不会再等他,不会再细心为他料理事后,他终究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甩干净关系。

      

      撑着疼痛和无力起来,沈遇想自己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自己不可能威胁得了温平生,不过是赌一场罢了,而他注定是输家。

      

      沈遇拖着自己的双腿进浴室清理了一番,离开时路过药店想要去买支药膏,但又转念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咬咬牙说还是算了。

      

      外边儿变天了,本来太阳高照的晴朗天气被乌云密布所替代,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沈遇回到自己暂住的房子,伸手去开灯,结果灯泡闪了几下就又熄灭了,屋里的东西也散发着潮湿霉味。

      

      这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的房间背光,又接近废水厂,阴暗潮湿,墙皮脱落,电路老化的更是厉害,一下雨就要跳闸,平日里去除不了的霉味此时也更加浓郁。

      

      尽管房间破烂成这样,房东还是告诉他赶紧交房租,不然撵他出去。

      

      沈遇无奈,自己全身上下就没多少钱,穷的当啷响,能找到个地方住就已经算不错了。谁叫他当初傻啦吧唧毫无保留地把所有股份给了温平生呢?

      

      他太信任温平生了,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多攒一点积蓄,挣的钱也都贴补了家用。现在光是和温平生打官司请的律师就散尽了他一身钱财。

      

      料外人谁也想不到,沈家和温家都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可他沈遇偏偏是游离两者之外的,沈家对他失望断绝关系,温家对他扫地出门,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来自哪一家的钱,他也不过是占个姓氏而已。

      

      不过眼下不一样了,现在是两者他都脱不了干系,举步维艰。

      

      外面下起雨了,沈遇躺在床上,闭上眼静静听外面的雨声。

      

      电闪轰鸣,一阵亮一阵暗搞的他心慌意乱。老旧的房子破败不堪,窗户板吱呀吱呀似乎就要散架。沈遇有点害怕,心里默默念叨着温平生的名字。

      

      那个人先前都会陪着自己的,无论是热恋时还是热恋后,他都会在的,只要有他自己就什么都不怕。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一切改变了呢?他们明明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怎么会连七年之痒都没有熬过。

      

      沈遇拿起手机,一遍遍拨温平生的号码,想要问问他为什么,想要告诉他自己害怕。但是几十个号码打过都没有人接,温平生大概是故意不理他,打着打着忙音就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中泛起阵阵酸意,沈遇好笑自己活该。

      

      沈遇啊沈遇,人家都这么嫌弃你了,你怎么还想着人家?人家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

      

      受苦受难,该的!

      

      把所有委屈咽到肚里,沈遇憋着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雷声停止了雨小了些才睁开眼。

      

      眼前有些发晕,一天没吃饭熬到了现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嘴里发苦发酸。身上的积蓄不多了,新工作还没找到。

      

      倒不是说他偷懒不愿干脏活累活,而是温平生断了他的后路,没人敢收他。沈遇在较真,温平生也在较真,温平生想离婚,沈遇不肯,拿走了户口本,离婚证,温平生就拿了他的身份证,护照。

      

      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偏要和沈遇的意志叫嚣,他打开了门准备去楼下买点廉价的面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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