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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九、变成坏狐狸了该怎么办啊!

漂亮狐狸与孤狼捕快 Mous1kaaa 4143 2022-07-11 11:09

      小狐狸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歌识坐在浴桶中,将下半张脸都泡在温热的水里,不住地回想起方佑生唤自己的那一声“歌识”。

      

      他小时候一度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陆”这个姓——猫妖一般姓毛,虎妖姓胡,鹿妖才姓陆。

      

      胡大哥没见过其他狐妖,不知道狐妖该姓什么。其他的虎妖又不愿意让狐狸和自己共用一个姓,他便给陆歌识冠了“陆”姓。

      

      陆歌识不仅要冠“陆”姓,在外有时还得装作原身是只鹿。毕竟不管对方是人是妖,对狐狸多少都会有些偏见,所以总还是避让着些为好。

      

      长大以后,可以帮助自己隐瞒身份的这个名字给陆歌识带去不少好处,逐渐便也不再那样排斥了。

      

      不过今晚叫方佑生这么一唤,陆歌识又不禁暗自感慨自己去了姓的名字才更好听。

      

      往日里每次泡澡,陆歌识都要泡到水变得温凉才肯起身穿衣。这天却不同,他没泡太久,便匆匆裹上了细滑的袍衣,不着鞋袜地跑了出去。

      

      卧房门被猛地推开的时候,方佑生刚要脱里衣。

      

      陆歌识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呆愣愣地看着方佑生赤luo在外的臂膀和背肌,隆起的肌肉上满是刀枪留下的伤疤,叫人心惊肉跳。

      

      方佑生很快重新把里衣围上,皱眉看着光脚跑过来的陆歌识:“怎么不穿鞋袜?”

      

      “噢,忘了。”陆歌识不在意地说,他问,“方爷,你身上好多疤。”

      

      见人还站在原地,方佑生无奈地起身将陆歌识抱起放到床边,道:“有疤又不是什么怪事。倒是你,不冷?”

      

      “不冷的,冬夜里我都不怕冷。”陆歌识很是自豪地说。

      

      “就算不冷……”方佑生抓着陆歌识的小腿肚把他的脚抬起来,果不其然见到了一只灰黑的脚底,“这不是又脏了?”

      

      陆歌识的脚趾头缩了缩,方佑生粗糙的手掌抓得他有些痒。他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一会儿回去再擦擦就是了……你别看。”

      

      方佑生眸色深沉,偏不放开他:“怎么?原来你还知道脚丫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陆歌识心虚地说:“……小时候在寨子里这样被骂了才知道的。”

      

      方佑生本想和他再算算当初青雀楼的账,见到陆歌识瑟缩的样子,想想还是作罢,生怕又把人弄哭了。

      

      他出去拿了块热水浸湿的湿布、一双鞋袜,放到陆歌识跟前:“擦干净穿好了再回去。”

      

      陆歌识在床边晃了晃脚丫,得意忘形地问:“你不替我擦么?”

      

      方佑生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陆歌识“嘁”了一声,自己接过布来仔仔细细地将脚抹净。透着粉的大拇指圆鼓鼓的,叫方佑生眼皮一跳,而后心虚地别开眼去。

      

      “对了,你作何要这样急急忙忙跑过来?”

      

      “啊!”陆歌识猛地想起来,他一边把脚踩进袜子里,一边道,“方爷,您能不能再叫我一次呀?只叫名字的那种。”

      

      “……不叫。”

      

      “为何呀?”陆歌识半穿着鞋子,站起身跑方佑生跟前,“你叫一声嘛,就一声。”

      

      方佑生太阳穴突突地跳:“歌识。”

      

      陆歌识像是科举考试的考官,小脸严肃地绷着,思索分析片刻,缓缓摇了摇脑袋:“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莫要闹了,快去睡罢。”

      

      方佑生绕开他想回床上去,被陆歌识黏黏糊糊地拉住:“你再……再轻一点?”

      

      方佑生紧了紧牙关,威吓道:“陆歌识。你再不放手,我现在就把你从府里扔出去。”

      

      “你才不会呢。”

      

      陆歌识觉得自己摸清了方佑生的脾气,一点儿也不怕他。

      

      方佑生是不会把他扔出府上,但方佑生可以提鸡崽子似的把他提回自己的房里去。

      

      陆歌识闷闷地想: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叫他喊个名字都不愿意。难道他方佑生的嗓子是什么千金的宝贝么?还使唤不得了,真是娇贵!

      

      还好陆歌识梦里的方佑生比较听话,揉着他、搂着他叫了他一遍又一遍“歌识”,声声都像方才那样好听,酥麻得陆歌识耳根发热、心如擂鼓。

      

      ……

      

      这还没到春天呢。

      

      陆歌识羞愤地起床,已经想不太清楚梦里的内容。只模模糊糊记得之后方佑生几次唤他的时候,声音又和昨晚那次不太一样。

      

      叫个名字怎么能叫出这么多花样?

      

      难道是人类独有的能力?当初匪帮里那些妖可喊不出这么多花儿来。

      

      陆歌识迷茫地用手指顺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走到了安置文欢喜的小房间去,正好瞧见在替孩子擦汗的陈伯。

      

      “陈伯,您去睡会儿。”陆歌识道,“我来吧。”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少爷,还是我来吧。”

      

      陆歌识有些惊讶,他和这个丫鬟比较熟稔:“阿瑶,你今日起这么早?”

      

      “嗐,您说什么呢。”阿瑶微瞪陆歌识一眼,“您这话要是被方爷听到了,我可就要遭罪啦!”

      

      陆歌识冲她做了个鬼脸,问:“那外面不就没人了?”

      

      “哪儿会没人?哎呀,您就别操心了。”阿瑶笑着说,“方爷说以后您不用再干活,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少爷啦。”

      

      “他已经和你们说了?”

      

      “是呀,一大早就说了。”阿瑶道,“不过方爷今天要去衙门一趟,晚些时候才回,怕是不能和您一块儿用膳了。”

      

      陆歌识独自坐在厅堂内,正好能瞧见门外的光景。

      

      他舀着小碗里的牛肉粥,远远又闻见熊瑞蒸肉包的香气;一抬眼,便看见被梅树虚掩着的白墙黛瓦,远处的山头飘飘渺渺地隐在雾里,掩着一半通红的日头。一方小景尽数被收在工整的檀褐门框内,如同一副挂画。

      

      陆歌识一个人下山以后,遇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也碰到不少恶人。很多时候他是不愿意去揣摩、弄清楚对方的意图——苦中作乐不是件易事,陆歌识吃得饱的日子本就很少,他不想混进人间是非里去,弄得自己连作乐的心思也没有。

      

      庆幸于自己有敏捷的身手,陆歌识才得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安心地做个“小窃贼”,几乎不与人打正面的交道。

      

      唯一的一次,他就遇上了方佑生。

      

      陆歌识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第一次有了要去弄清楚一个人的想法,却仍旧看不透方佑生的心思。

      

      不过他知道方府很好、很安全。他在这里可以吃饱穿暖,可以看到如画的风景;还有人替他梳毛、拥抱他、真诚待他。

      

      陆歌识喜欢方府,也喜欢……

      

      “怎么傻墩墩的?”

      

      方佑生一进门,就看见陆歌识手里捏着把瓷勺,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细而媚的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某处。

      

      “哪有傻墩墩!”陆歌识放下瓷勺,呛声道,“不是说去衙门了吗?”

      

      “散得早,便回来吃了。”方佑生在他对面坐下,抬手抚上陆歌识的额头,“发热了么?”

      

      “没、没有。”

      

      完了完了!他想起昨晚做的是什么梦了!

      

      陆歌识捏着衣角,眼眶通红地看向对面的人:“方、方佑生。”

      

      “嗯?”

      

      “我……好像真的是只坏狐狸。”陆歌识慌张地说,“不对不对。我觉得我被坏狐狸上身了!”

      

      方佑生面上神色一凛:“你勾引人了?!”

      

      “我……”陆歌识害怕得眼泪打转,“我想起来怎么勾引人了……”

      

      “……想起来?你勾过?”

      

      方佑生的重点怎么老是这么奇怪呢!

      

      陆歌识摇头,又吸了吸鼻子:“我、梦到自己勾引你了……呜……方佑生,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要进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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