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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睡觉是人生头等大事

仙尊的小蛇精甜又撩 壬庚 5912 2022-07-24 14:36

      江酒在小时候曾听人讲过红楼梦,知道里面有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后他就给自己改名叫江宝珠,因为人家出生有玉,后来有了林妹妹和宝姐姐;他也是出生就带着珠子的,改个名,说不定以后也能有俩神仙一样的姐妹。

      

      当然这个名字在他上了初中后被人笑话像女孩儿后就不喜欢了,重新改了回来,还叫江酒。

      

      他原来是没名字的,听福利院院长说,他是在医院附近被捡到的,当时连脐带都还没掉,光着身子躺在垃圾堆里,可怜巴巴地哭,浑身上下唯一的东西就是被他攥在小手里的一颗珠子。

      

      珠子鲜红如血,内里似有光华流转,十分漂亮,上面刻了“江酒”二字,鉴定不出是什么材质。

      

      院长说这很可能就是他在垃圾堆里随手乱抓的,但江酒不管,把珠子做成了耳钉每天带着——这是唯一属于他的东西,他老宝贝了,还直接用珠子上的字做了名字。

      

      事实证明,这珠子还真是个宝贝——江酒在被小偷捅了几刀后如是想到。

      

      他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这珠子散发的红光,温暖又热烈,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在异世重获新生,这颗珠子依然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在这之后八百年的修炼岁月里,这珠子的地位从贴身带着的“宝贝”升级为每天小心供着的“金手指”——他能在深山里从一条小蛇修成大蛇而不是成为其他猛兽的盘中餐,就是因为每当遇到致命危险时,这珠子都会突然发光,为他挡下所有攻击。

      

      而现在,江酒重生后唯一的金手指,被两根瓷白的手指夹着,随意丢在一旁。

      

      江酒,炸了!

      

      “你这看着人模狗样儿的咋还偷拿人东西呢你个臭不要脸的!”

      

      江酒骂骂咧咧,似乎是嫌污言秽语吵闹,那美人淡淡道:“江酒,莫说脏话。”

      

      江酒一愣,随后又不屑,心想他肯定是看到了珠子上的字,才猜到了我的名字。

      

      嘁,歪打正着罢了。

      

      “把我东西还我!那可是宝贝晓得不!”

      

      江酒在盆里烦躁地用尾巴尖拍打着盆沿。

      

      水花四溅,美人衣袖上深了几点,江酒看着,心中莫名有些报复的快意,抬头看美人,他仍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可江酒总觉得,他好像有些开心?

      

      为啥呀?难道碰巧他不喜欢自己那身衣服?

      

      腾空的感觉让江酒无暇去想这些,他被捞起来,柔软的棉布将他身上的水珠擦干,在他被放下的那一瞬,江酒瞅准机会,猛的窜出去用尾巴尖卷着珠子躲到了盆后面。

      

      他不觉得一个盆子能掩护自己,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抱着珠子,心中默默祈祷。

      

      ——也许我拿的不是龙傲天的升级剧本,而是重生复仇的打脸剧本,金手指啊,万一后面这个蛇蝎美人真要拿我泡酒,你可得保佑我能重生成个厉害人物啊!

      

      身后盆子被移开的声音让江酒浑身僵硬,鳞片都炸开了,但是他没有被扔到酒瓶里。

      

      美人把他托在手心里,试图把珠子拿出来,道:“你以后跟在我身边用不到这个了。尾巴松开。”

      

      ——这句话还挺长……啊不是!啥玩意啊谁要跟着你啊?!

      

      江酒把珠子卷的更紧了,骂道:“就你脸大啊!谁要跟着你了!别抢我东西!”

      

      美人其实不费力气就能把珠子扣出来,江酒也明白自己不过徒劳,但是没想到那只手当真就离开了。

      

      “罢了,随你。”

      

      江酒听到美人这样说。

      

      他没想到这人能轻易罢休,有些警惕地卷紧了珠子。美人却把他护在手心里走进了内室。

      

      江酒看着褪去外袍合眼躺下的美人,有点懵。

      

      直到清浅绵长的呼吸声萦绕耳畔,被安置着盘踞在枕侧的江酒才确定人家是真的睡着了,不拿他泡酒,也不抢他宝贝。

      

      江酒用尾巴尖戳戳自己脑门,觉得自己智商不太够用——啥情况?

      

      无数个问号将江酒包围,他试探地戳戳美人脸颊,直戳出来一个小小的梨涡,美人仍闭着眼,声音是睡时的哑:“别闹。我累了。”

      

      直到后半夜,想的脑瓜子疼的江酒决定不想了,不管人家有什么打算,以他如今的状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寄希望于旁人能发发善心,不如自己先溜,反正人间这么大,怎会没他这个前人类一处容身地?他重新修炼,日后未必不得翻身,到时再来报仇!

      

      想通了这些,江酒心里定了定,开始计算时间。

      

      以地球时间来看,凌晨三点到五点多为深睡眠时间,江酒眼看时间已到,悄悄摸摸地爬下了床。

      

      他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现在也就只是一条能说话还开了灵智的迷你蛇,在一个修士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简直跟闹着玩似的,但是直到他爬出了门槛,瞧见了外面黑色天鹅绒一般的天空,他才毫无真实感的想到:老子居然真的爬出来了!?

      

      要么是他江酒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要么是那个修士是在戏弄他,但是不管是哪种,眼前的希望他都得抓住。

      

      江酒想着自己前半夜在天上俯视时看到的地形,一边在心里唱钢铁洪流进行曲,一边用十二万分的速度往前爬。

      

      冲啊——越过地上的花树苗!穿过被烧毁的梅园,下山的路它就在眼前!

      

      向前冲——!

      

      向前……哎谁拽我尾巴?!

      

      江酒僵硬万分地被人拎了起来,头朝下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是那个小炮仗,英招!

      

      “你是哪来的蛇?我怎么没见过你?”英招皱着眉晃了晃手上的江酒。

      

      江酒被晃的头晕,忍着吐他一脸的冲动喊到:“别,别晃,你撒开老子!”

      

      英招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手里的小蛇。他们槐江山钟灵毓秀,山上有灵性的动物不少,可他负责长留峰的巡视防卫任务,这一处的灵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眼前这蛇却眼生的很。

      

      而且,既然能口吐人言,为何这蛇身上却没有灵物必有的灵气?若是这小东西不说话,英招定要认为它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蛇。

      

      有古怪!

      

      “喂!你是怎么混上长留峰的!老实交代,不然小爷要你好看!”

      

      英招不敢大声喧哗,怕扰了他师伯清净,但他威胁江酒的气势倒一点不弱。

      

      江酒被倒提着,闻言心里火气也蹭的一下就炸了,他可是认得的,这人管屋里那个蛇蝎美人叫师伯!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松地逃走!

      

      反正这人看着就不是个好人,落他手里怕是没活路,那还怕个啥!人头落地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个重生的好汉!

      

      “屁的交代!老子被你们害的没了修为,现在想下山你还拦着?你脑瓜子让门挤了?!”

      

      英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脸嘲弄地晃了晃手腕,嗤笑道:“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个来讨封的妖怪。”

      

      他阴阳怪气的,江酒气的恨不得削他脑瓜子,冷笑道:“妖怪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妖怪就没人,妖权?你们无故害我,还能有理了!?”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槐江山可是名门正派,你说谁害你了!”

      

      英招气的捏着江酒尾巴把它抡成了风车。

      

      江酒难受的要命,珠子也被甩出去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次死了估计没法重生了。

      

      最后的希望没了,江酒这个两辈子与人和善的老实孩子终于被激出了凶性。

      

      眼一闭心一横,他大喊道:“你和你师伯害我江酒!丧心病狂,天理不容!日后证道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英招不再抡着他泄愤,反而把江酒放到了手里。

      

      江酒两眼一抹黑,豆豆眼成了蚊香眼,英招的声音仿佛3D环绕式音响,带着森然的杀意:“蛇妖,我英招今日便让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你记住,这不是因为你擅闯长留峰,而是因为你辱我师伯!堂堂人界仙首故倾仙尊,岂是尔等蝼蚁可以冒犯!”

      

      最后一个字铿锵落地,英招手中突的染起炽白的真火。

      

      江酒心里的那些怨恨随着喊出来的那句诅咒消散,他瘫在英招手里没睁眼,说来奇怪,他活了两辈子,临死的心情却都难得的文艺了一把。

      

      ——我这一生,为活而活,因死而死,岁月悠悠,竟无一事可以挂念,我究竟是为什么活这两遭?

      

      死神近在咫尺,江酒不再无能狂怒,甩了甩尾巴,心里空落落的准备赴死。

      

      但是他却迟迟没感受到那炽白真火的热度,反倒是听到了英招这山炮磕磕巴巴的喊了声:“师师师师伯?!”

      

      睁开眼,那个美人,英招口中的故倾仙尊,正倚着廊下柱子,淡然地望向他们这边。他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袍,鸦色长发盛着月色悬垂而下,脸颊边粘着少许凌乱的头发——分明是刚起床的样子。

      

      英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师伯,您,您刚才睡着了?”

      

      人说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虽然江酒的小命依然在别人手上,但处境上的绝望不影响他吐槽星人的本能。

      

      ——睡觉不是人类本能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红衣小子果然是个彪的卡愣子!

      

      故倾并没有回答英招,只是开口道:“停下。”

      

      英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赶紧熄了手心里的火,虽然他熄不熄都没差——江酒被一道小小的球形结界保护着,他的火愣是没燎到江酒一片鳞。

      

      毫无疑问,这结界属于故倾。

      

      下一秒,江酒重新回到了故倾手心里。

      

      ——得,左狼巢右虎穴,能有个全尸就算我两辈子积阴德了。

      

      江酒以自嘲来尽量忽视自己内心巨大的无力感。

      

      “抱歉,怪我一时太过松懈,没能及时发现你的困境。”

      

      自闭中的江酒听到头顶上传来这句话,一时没想明白故倾这是不是在嘲讽他。

      

      可他看了又看,故倾的眼神是真真切切地流露着愧疚与自责,手指轻轻抚着江酒的鳞片,带着安抚的意味。

      

      江酒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英招先急了:“师伯您别听这蛇妖胡说,谁规定说妖族来人间讨封就一定能成功的,人妖两界关系复杂,这蛇妖不知心性如何,若贸然让它成功,日后这东西若犯下大错岂不是还要连累您!它失败后便无故咒骂您,心性狭隘恶毒可见一斑!

      

      方才是弟子鲁莽了,这就把它带到戒堂受刑,绝不污了您的眼。您,您再回去睡会儿?”

      

      英招前面说的慷慨激昂,最后一句语气忽变,仿佛说的不是让故倾睡觉,而是故倾要冲击雷劫得证大道了。

      

      眼看这帽子一顶一顶的往自己脑袋上扣,江酒心里的火气又起来了——死不死的事先往后稍稍,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

      

      “我不是坏……”

      

      “他不在我睡不下。”

      

      江酒后半句话自动消音,一脸复杂地看着如无其事说出那句话的美人——如果蛇能做出表情的话。

      

      而英招,他仿佛一只被卡着脖子的小公鸡,阿巴阿巴了半天,看江酒的眼神从愤慨不屑到惊奇不已再到感激不尽,最后猛的后退一步朝江酒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响亮的声音仿佛宣誓一般郑重:“对不起蛇大人方才是晚辈冒犯了!晚辈这就去戒堂自行领罚!请您务必让师伯继续睡个好觉!”

      

      英招说完就走,干净利落,唯恐耽误了故倾休息。看他满面春光地往戒堂冲,不知道还以为他被邪物附身了。

      

      ——这,倒也不必吧?这是什么神展开?

      

      江酒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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