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丽娅一时没明白温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过去的事情了，温晴也不想再提。
“没什么，我是说是因为昨晚服务不周到才惹怒了沈总。”她问艾丽娅：“经理说什么了么？”
“你瞧瞧你这幅样子，差点都死在沈总包厢里了，他能说什么啊，就说让你好好修养两天，再跟着去包房。”
温晴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又跟着一行服务员去了包房。
一连一个星期，除了沈司夜没人点名让温晴留下。
温晴闲着没事就跟着一群女生服务员坐在楼下的接待大厅，谁知道会不会有谁路过就看好她们中的谁了呢。
她低着头打瞌睡，艾丽娅碰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哎，你认识她么？”
温晴抬头，遥遥的看见一个身形修长，穿着一身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没有给她们这些待挑选的人一个眼神，径直奔着接待台去了。
从前在海城，温晴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如鱼得水，眼下她很确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不认识。”
“这是楚易繁，楚总。”艾丽娅朝她抛了个眼神，“等会儿机灵着点儿，要是让楚总看上了，以后真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温晴她们很快就被叫上了楼，她们照旧站在包厢里等着尊贵的客人像挑选货物一样挑选今晚伺候他的人。
楚易繁伸手在眼前站着的这些人中随手指了一个。
艾丽娅发现自己被选中的时候，脸上的喜悦几乎是掩饰不住，就在其他人要被领班带出去的时候怕，她忽然问道：“楚总，您今晚的客人多，我怕我自己在这照顾不周，您看，您能不能再留一个人？”
这楚易繁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他没有兴趣继续挑，摆手示意艾丽娅自己留人。
艾丽娅拉住了温晴。
温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留下了，楚易繁招呼人倒酒的时候，艾丽娅把温晴推了出去。
在上楼的时候艾丽娅跟温晴简单聊了几句楚易繁，她说楚易繁是楚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家里的儿子个顶个的草包，楚董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实在不忍心看着家业就这么凋零了，三年前才从国外把楚易繁接回来了。
现在楚易繁已经是楚氏集团中华区的总裁了，虽然和沈司夜那样的人是一般无二的有钱，可这人倒是出了名的温和。
温晴给他倒酒，起身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句谢谢。
楚易繁并没有难为温晴和艾丽娅，她们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倒酒换酒，不过眼前的安宁是短暂的。
“别在那站着啊，一起来喝两杯，就当我请你们的了。”楚易繁的朋友朝温晴和艾丽娅勾了手。
艾丽娅倒是毫无顾忌的坐了过去，温晴眼看着她喝了一杯酒，那人朝她的抹胸礼服里塞了一沓红色的票子。
这种地方的小费就是这么好赚。
“傻愣着干嘛啊？过来陪我喝一杯。”
温晴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楚易繁却像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
“这么多人陪你喝还不够，还要难为人家？”
楚易繁开口，那人没有难为温晴。
他朝温晴使了个眼神，让她站在一边。
他再招手让温晴上前倒酒，这次换她说了句谢谢。
“楚总。”搂着艾丽娅的男人问楚易繁：“你知道这是哪位么？”
楚易繁看向温晴，他摇头：“我不像秦总，这样的场合来的少，面也生，不太熟。”
温晴骤然捏紧了手，这海城里有的是认识她但她却不认识的人。
“这位啊，可是...”
“楚总！”温晴高声开口打断男人的话，她手心已经冒了汗：“抱歉，我能去补个妆么？”
楚易繁点头。
温晴推门出去了。
她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身份，现在的她连承认自己是温晴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都还要拜那个男人所赐！
温晴站在洗手台前发呆。
包房里男人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只拍了拍楚易繁：“楚总，这要是放在几年前，想让那女人陪你喝杯酒，那可是难于上青天，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所以楚总也不用客气。”
楚易繁对刚刚出去的女人勾起了一些好奇心，听着好友这意思，这女人身上好像有些故事。
他的视线落在了包房的门口。
温晴知道自己不好让艾丽娅一个人在包房里太久，她深吸了一口气，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的妆容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转身便出去了。
不料一出门和人撞了个满怀。
“你眼瞎啊！”
下一秒钟温晴就被人扯开了，她被甩在墙壁上，露背礼服没能给她的背提供一点点的遮挡。
嶙峋瘦骨磕在金属上痛的让温晴有些直不起腰。
她下意识给客人道歉：“抱歉，抱歉，是我没有好好看路。”
她进夜色，艾丽娅教会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眼色，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先道歉就对了。
温晴站直身子，抬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沈司夜！
艾丽娅说他每周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今天怎么会！
沈司夜不由分说的伸手捏住了温晴，他勾起唇边，开口就是一阵冷冽：“告诉经理，不用带人来我包房了，我已经挑好人了。”
温晴陡然瞪大双眼：“沈总！我已经！”
“已经什么？”沈司夜朝她身后的包房看了一眼，“已经被人选了？没关系，我沈司夜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跟我抢。”
说完，他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那道门。
楚易繁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看过去发现刚刚从他的包房出去的人现在让沈司夜给抓住了。
“原来是楚总。”沈司夜的大手稍稍用力，捏着温晴的下巴将她拎到了包房门口，“我就是来通知楚总一声，她跟我走了。”
楚易繁坐在沙发微微摇晃着手中的家酒杯，他轻笑了一声：“沈总还真是不讲礼貌啊。”
沈司夜脸色微变，不止他，听见这话的人都替楚易繁捏了一把汗。
这海城，还没人敢这样跟沈司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