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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明月何清不自言,王刍偏厌徒生长

后宫佳男三千人 夏声久 5118 2022-10-22 09:21

      周玉辟自然发现了其余几人那诧异的神情,他托起下巴,看着那一身青白玉长衫,这是后宫的服饰,呵...有意思,魏贤之子是买通了公公为谋自己宠爱而换了身服饰?可惜,自己并不喜欢聪慧用在此处的人,看来也是一蠢笨的。

      

      “抬起头来。”周玉辟指尖轻轻叩击着麝香赫色的木椅,在空旷的殿内发出轻微回响。

      

      魏青与周玉辟眼神交汇之时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皇上,周玉辟那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但视线触及,他还是感受到了白露落幽潭般泛起的涟漪。

      

      殿内的指扣声顿了顿,这让屈多益也看向了魏青。这一眼便是白玉瓶上秋月色,点点星河入眼眸。这般容貌气息,入了宫,便是来受罪的。

      

      魏青随即挪开了眸子,向下看着周玉辟腰间的玉佩,曾想象过帝王会是哪般模样,如今见得却比自己想象中淡漠多了,虽知他年岁同自己差不多,但那身形下透出高之千里的冷峻,光坐在那便使魏青生惧。

      

      “去灵瑞宫,掌后宫无官职臣下之事。”

      

      屈多益迟疑了一下,见周玉辟并未说下去,还是开口问:“皇上,不赐名位么?”

      

      “先帮衬何舒玉做着,往后再议。”

      

      那灵瑞宫却是个清净地,作为后宫众殿中的主殿之一,却没有主宫,里头所住之人皆有名位官职,其地位也可与那秦明茶所在的大云宫同论。

      

      如此之选,皇上...是要做什么。魏青将眼神移回了周玉辟脸上,看他毫不避讳死死盯着自己,手心都微微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但很快,魏青便感受到了那些如影随形的目光,直到跨进灵瑞宫才得以缓解。那些或隐秘或直勾的视线,揣测着圣意和魏青的身份,直到自己的庶子出身如同笑话般传遍了整个后宫。

      

      听闻那风声,也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屈多益见周玉辟落笔悬在纸上许久也未着一字,笑着问:“皇上想写什么?”

      

      周玉辟回过神,动转手腕,浓墨婉转划过温软浅黄色厚纸:‘白霜天缥’四字呈然纸上,让屈多益心下一惊,这意思...不就是魏青么,昨日所见五人中能用白霜天缥相称的只有他,可...皇上那用意总觉得是在刁难这个无权无势的庶子,难不成...皇上动心了?虽说后宫之内的确没有这般气息的府上公子,可这么多年来,屈多益也不知皇上好的竟是这口。

      

      “皇上觉得...今日几位新人如何?”

      

      周玉辟只以为这家伙和平日一样好奇心十足,便未多想,他放下笔杆,叹了口气:“袁家的虽笨了些,但也算相熟。征家那个听说善乐?先去西院呆着,若征途行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他自然不会说什么,魏青...过于寡淡了。”

      

      寡淡?!屈多益狐疑地看了眼说这话的周玉辟,见他脸上的神情却是自己未曾见过的...迷离?似乎他自己都在斟酌那用词妥不妥当。

      

      “哈...那皇上今晚要....”

      

      周玉辟摆了摆手:“瞿城冬疫未了,尔南边境又起了纷争,过些时日。”

      

      “是。”

      

      何舒玉看了眼早早等候于院内的魏青:“早啊,其实现在并未到忙的时候,不必辛苦,我昨日已带你熟悉了一些,有问题的话过两月待到新仆们进来,我会带着你学。”

      

      “仆们也需你管吗?这些不是该公公...”

      

      “哈哈。”何舒玉看着一脸单纯的魏青:“不要把这当舒服后宫,你就当谋了个差事,忙的时候忙得很。”

      

      魏青垂下眼眸:“是。”

      

      “对我不必如此恭敬,虽说我有官职,但我连见个主宫都要避着些。”何舒玉眼中泛过一丝落寞:“时晨尚早,待会一同去见大主宫吧。”

      

      “大主宫?”

      

      何舒玉又看了眼魏青,摁了摁额角:“你对后宫主位啥都不知道么?进来,坐着说。”

      

      魏青其实怎会不知,他装作单纯模样只为了探出每个人的口风。

      

      灵瑞宫相较其他主殿本就不大,而何舒玉的院子更显得小些,虽紧紧凑凑却也还算得上独具精致,里头的阁屋摆设整齐,不过堆满了厚厚的书卷,甚至还有三堆竹简,也就很难称赞干净了。

      

      “坐吧,你昨夜睡得可好?”

      

      魏青点了点头,自己院就在他隔壁,摆设也与他这有些相似。

      

      不过像魏青这般低出生却一入宫便能独享一院已是前无古人,也不知因此会遭来多少妒忌。

      

      “方才说的大主宫便是目前掌管整个后宫的屈扶光,他住在主殿内,就是出正殿。”

      

      屈家自皇上出生后便将嫡二子屈多益送入宫作周玉辟身边伴读,而因为屈多益的关系,屈家嫡长子屈扶光也顺理成章成了大主宫。也是唯一能压制几个一品官家嫡子的人。

      

      “每日都需过去见安吗?”

      

      “那倒不是,他可比你我忙,但你新进肯定要早些去见一面,我今日也正好有事与他说,不用担心,大主宫是好相与的。”

      

      “多谢何主。”

      

      “你就不用那么见外称我为主了,往后我们相处时日多,你便叫我舒玉吧。”

      

      魏青温和笑了笑,虽不知何舒玉真正心意,但他的确待自己不错,虽无法被温及内心,却也足够令自己舒适。

      

      与舒玉闲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自己院内的小仆便在外候着,舒玉见着那少年紧张的模样,轻笑:“往后来我院让你的仆从也不必拘束,进来吧。”

      

      “见过何主,魏主。”

      

      “何事?”魏青看着眼前这个面生的仆从,昨日自己到时他已在院里等候,畏畏缩缩的模样并未让自己放心,虽听闻这小家伙也是新入宫,身世家族都报的清,但无法信任就是无法信任。

      

      “御衣坊的公公送服饰来了,主儿您要回院挑挑吗?”

      

      魏青点点头,看向舒玉:“要陪我一同去看看嘛?”

      

      “可以。”

      

      魏青同舒玉随着自己那叫春芽的仆儿回了院,那御衣坊的公公便笑吟吟地迎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举着布料的仆从。

      

      “见过何主,魏主,恭喜魏主,不知魏主喜欢哪种布料?”

      

      魏青扫过那些名贵缎子,好些自己在家府内都未见过,目光所及竟见到了一熟悉纹样,忍不住走去抬手抚摸,虽不同材质,但这雪藏金叶纹是王双采心头爱,时常用于身。

      

      “魏主好眼光,这岱松布可是上品,也只有在这灵瑞宫的主子们可用。”

      

      “雪藏金叶。”舒玉垂眼看着魏青指尖摩挲的金线:“这寓意你穿可不好,惹是非。”

      

      “是啊。”魏青抬眼笑看舒玉:“是我少时见过的纹样,一时失神,多谢提点。公公,麻烦挑那几卷淡雅素面的布匹。”

      

      既然何舒玉开口,那御衣坊的公公自然连连称是,恭敬退下。

      

      “走吧,时晨差不多了。”

      

      一路上何舒玉并没有再多提及雪藏金叶之事,他总觉得魏青不是一个贪慕龙恩、索图富贵之人,为何偏偏会被那象征富贵的纹样吸引。

      

      出正殿内熙攘人群来来去去,却没有嘈杂声响,一切都安静的出奇,何舒玉压低了声音:“大主宫易犯头痛之症,受不住响动。”

      

      殿内飘着淡淡的清香,屈扶光原是低着头看那秦明茶呈上来的几日后正夕宴的摆饰明细,听闻何舒玉带着新人来见安便抬起头来,魏青乖顺低头行了礼。

      

      “哪家的?”

      

      还未等魏青开口,屈扶光一旁的侍从便同他耳语了几句。

      

      “哦?”屈扶光有些意外:“过来。”

      

      魏青抬头缓缓走去,立于一旁,看清了屈扶光却见他脸色有些差,是操劳模样。

      

      “灵瑞宫住的惯吗?”

      

      “蒙恩,住的惯。”

      

      “嗯,可擅长什么?”

      

      “惭愧,只会琴棋书画。”

      

      “知道正夕宴吗?”

      

      “不知。”

      

      “这样,百运宫那这几日缺人手,舒玉,你那边还未到忙活时候吧?魏青去那头帮忙可有意见?”

      

      何舒玉行礼点头:“没有意见。”

      

      “行了,退下吧。”屈扶光便拿起那桌上的明细扔给一旁的侍从:“让秦明茶过来,做的什么玩意。”

      

      魏青等何舒玉将要禀报的事说完,再同他一块离去,待到走出正殿后,何舒玉才开口:“好在你还能住院子里,百运宫那的活比较杂,你若累了让你的侍从一同帮着点。”

      

      “好。”魏青虽觉大主宫不太待见自己,却也不认为对方刁难,一个庶子不合规矩地进来,只是分配多做些活,也算是仁慈。

      

      只是刚回了院子,那贤祥竟在院内,好在舒玉回自己院忙活,并未撞见。

      

      “公公。”魏青关上了院门,见春芽立在一边,有些话便未开口。

      

      “魏主,奴才听闻主儿被派去百运宫帮忙,拿了些常备药物,说不定能用上。”

      

      魏青虽觉不妥,但还是当着春芽的面收了下:“多谢公公好意。”

      

      “那便告辞了。”贤祥扫了一眼院内,便径自出了去。

      

      春芽虽不算机灵,但接过魏青递来的药物后急忙跑进屋收起来,什么都没问。不一会又拿着伞跑了来:“主儿,今日天色差,晚上怕会下雨,您要去帮忙,我把这也带上。”

      

      魏青点了点头:“你不必随我左右,有事我会唤你。”

      

      “好。”春芽抱着伞站在门侧,探着脑袋看魏青进了屋便微微偷懒,靠在门柱上。

      

      “魏主。”

      

      还未等春芽偷多久懒,外头便传来叫唤,他开了门,却见百运宫的仆从立在外头:“你家主子在吗?”

      

      “在的。”春芽刚想回头进屋看看,魏青却已走出。

      

      “魏主,奉大主宫之命,来请主子前去百运宫。”

      

      “好。”魏青随那仆从往外走去,春芽急忙关上院门抱着伞跟上,这冬日还冰的很,也不知主子在百运宫会被分去做什么,但总是主子,定不会吃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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