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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冬日娇蕊,赤忱结心意

后宫佳男三千人 夏声久 5212 2022-10-22 09:21

      整个后宫,大部分的臣下都汇聚在百运宫,里头有官职的也大多卑微,皆一副劳碌往上爬的样子,当然也有不少再也受不住被下放到离皇宫相隔甚远的行宫,别说升官谋前程了,就连再见皇上都难。

      

      “魏主儿,掌事的主子们都分不开身,交代我转告您,那正夕宴的桌布还有许多需浣洗,辛苦您挪步去院里头帮忙了。”

      

      春芽一听,怎能让主子去洗东西,大冬天的这活最是受罪。可身为最卑微的仆从,自己决不能开口,只能咬牙在后头听着。

      

      “好。”魏青没多说,走到那透风的院里,为了能吹干那些桌布,这院子四面的墙格外低矮,里头正在洗布的几人手背全部通红肿胀,看了一眼着装都是仆从,是啊,主子怎可能来此劳作。

      

      见魏青挽起袖口,春芽急忙将伞放于一边,端起一旁的木桶就跑去打水。

      

      院内有几个看到魏青,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由起先的各顾各洗着变为窃窃私语。

      

      魏青将那红布浸入水中,刺骨寒冷,但男儿又怎会畏惧皮肉之苦,他看向帮着将所有布料摁入水盆中的春芽,问:“你知道跟着我必然会受罪吗?”

      

      “嗯?”春芽抬起头,笑道:“我能跟着主子已经很好了。只是洗些东西,怎会是受罪呢?”

      

      “呵...原以为你单纯,却也这般能说会道。”

      

      春芽见魏青这么说,马上拉住魏青的手腕:“主子您别那么说我,我真是这么想的。”小家伙着急的模样倒是逗乐了魏青:“你也同是官家庶子,身为我的仆从,真的没有半点怨恨吗?”

      

      “没有。”春芽摇了摇头:“家府没落,还能入宫已是不易,我怎还敢抱怨,爹爹说能进宫就有希望。”

      

      “希望...”魏青在冰水中抓着红布:“就连这样你还有希望。”

      

      “有啊,我虽不知主子时时会难过些什么,但主子你真的与其他人很不一样,我无法形容您的好,但您生的就是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春芽的话让魏青看向水面,不过皮囊一副,他人怎就知晓何为喜欢。

      

      风急翻起数条晾着的红布,也将那寒意扎入魏青身躯,他缩了缩脖子发现自己的手指就这片刻功夫便失去了知觉,放在嘴边哈了会气还是不见好,只能继续低头浣洗,春芽帮了不少忙,原该忙活到天黑,此刻虽阴沉却已将红布挂满了院子。

      

      “主儿,我们回去吧。”

      

      “等等。”魏青走到一旁将厚油布撑起,遮住那些桌布:“天色不好,莫要白洗了。”

      

      春芽乐呵呵笑道:“主子好细心,我只想着回去吃点热腾的。”

      

      魏青被这么一提也感受到了腹中空空,两人便去寻那早上带他们过来的仆从,可兜兜转转都要迷了路也找不到,想了想既然事都做完了,也不必同小仆说,便转身往回走。

      

      “诶?”一旁却远远传来一声疑惑,魏青顿了顿脚步寻声望去,一袭红衣印入眼帘,那一脸惊喜的正是袁霞灿。

      

      “魏青?”袁霞灿欢快地跑来,熟络地不像与自己是第一次开口。

      

      “袁主。”魏青行了礼却被袁霞灿一把抓住手:“哇,手这么冰?!你在这做什么呢?和我一样来忙活正夕宴的吗?”

      

      “额,是。”魏青感受到对方手心传来的温暖,一时间有些局促。

      

      “我和你说!那吴主宫也让我来帮忙品尝菜肴,吃的我现在只想吐。我还碰到征闫了,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面圣的!”

      

      春芽也感受到了袁霞灿不合常理的热情,偷偷看了眼立在一旁袁主的仆从,那家伙也一副骄傲模样,与自己这般畏缩不同。也是,都在冷风中吹了一整日,怎还神气的起来。

      

      “记得。”魏青笑笑想抽出手,却被袁霞灿拉的更紧,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袁主若想聊,不如我们换个地,莫站在这风口中。”

      

      “对对!你手都这么冰了,要不我去你那?我自己院还有别人,我也不知现在带人回去要不要同他们说一声。”

      

      “去我那吧,还算清净。”

      

      一路上袁霞灿充分展现了自己能说会道的实力,从百运宫到灵瑞宫那长长的路上都充满了他的声音,魏青真不知这人是如何做到这般兴高采烈,就像一只兴奋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哇!你一人住一院啊!”袁霞灿进院后羡慕地转了一圈:“皇上真的很喜欢你!”

      

      “袁主莫说笑了。”魏青合上院门,示意春芽去沏茶,便进屋与袁霞灿一同窝到软塌上:“我还不熟悉,所以屋里只有茶水,连小点心都没备上。”

      

      “无妨无妨。”袁霞灿摆了摆手:“你正夕宴上要表演什么嘛?”

      

      “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魏青摇摇头,自己会的也就那些,总不能骑匹马在宴台上跑来跑去吧。

      

      “那你亏了!皇上能见着新人的机会本就不多,正夕宴多好的机会啊,你若这时候不冒个头,啥时候还...等等。”袁霞灿突然停住,只见他从袖口中抽出一卷绸缎:“我偷偷帮你看看座位。”

      

      “嗯?”

      

      “哎呀,就是正夕宴的落座图,帮吴主宫去取的,我看下想来也没人会知道,你在灵瑞宫应该坐的会很靠前,那样...不表演也无妨...诶?”袁霞灿边说边已将绸缎铺在桌上开在寻人名,魏青垂眼撇见密密麻麻如蚂蚁的小字挤在那绸缎上。

      

      “啊!找到了。”袁霞灿的指尖落在一个角落,魏青笑了出来:“我觉得甚好。”

      

      “甚好?!你木鱼脑袋啊?这!这是皇上的位置。”霞灿点了点正中的红点:“你,在这!”又移开老远来到绸缎边:“喂,你不想被赶出灵瑞宫吧?没个名分怎么在这院里住下去?你不会以为现在呆这就能一辈子呆这了吧?”

      

      魏青无奈地摇摇头:“袁主,我的出身你也清楚,我并未想着有多好的出路。”

      

      “行行,你也别一口一个袁主,进来后谁都叫我袁主,可变扭。我也想找人说说话啊,原以为你没那种官家子弟架...”

      

      魏青对上袁霞灿那哀伤的眼眸,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没真心待你,霞灿。”

      

      “你唤我名啦!”霞灿咧开嘴,似乎刚才的难受瞬间就被急风卷走。“明日你还去百运宫吗?我早上来找你一同走去?”

      

      “我不知明日会被派什么活,今日也没找到那个仆从。”

      

      “仆从?你在百运宫做什么?不是去吃东西吗?”

      

      “浣洗要用的桌布。”

      

      “什么?”霞灿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想到:“不是皇上的意思吧?”

      

      “没事,你不必揣测,无论是谁,我只需把活做好。”

      

      “你也真是好性子,要我早掀天了。没事,明日我还是来同你一块去,怎么着我都能让你省力些。”

      

      魏青拉住霞灿的手:“不必为我出头,你都不熟我,怎能如此?”

      

      “往后都是一辈子要在这后宫中的人,现在能找到相熟的最好,往后享乐同畅,不是吗?”

      

      这个袁霞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魏青虽无法信任他,但此刻孤独的自己却对他的话语产生了片刻认同,“嗯,明日一同去吧。”后宫之中,若能多一友人,虽为奢望,但霞灿却将自己送上了门。

      

      待霞灿走后,春芽捧着两方盘吃食放到了桌上:“主儿,快吃些东西吧。”

      

      魏青看着精致的翠白瓷碟,又看到春芽发梢沾的水滴:“下雨了?”

      

      “嗯,我方才把伞借给袁主了。”

      

      “好,一同来吃吧,院门落锁,不会被发现。”

      

      “不行不行,我方才给你们递好茶水后已经偷偷吃过了。”

      

      “吃了什么?”

      

      看着春芽有些尴尬的停顿,魏青又怎不知,自己的仆从去拿他的吃食,那些下人还不敢怠慢,但春芽自己的吃食上必然会克扣。

      

      “你若真畏惧与我一同吃,等我吃剩了赏给你。”魏青自顾自动了筷子,不一会剩了三盘荤食未动:“吃吧,浪费了又会遭来非议。”

      

      春芽接过魏青递来的筷子,泪水在眶子里打转,埋头吃着上好的菜肴,他暗暗下了决心,这便是自己一生要追随的主子。

      

      眼见正夕宴将至,周玉辟踏入出正殿时屈扶光淹没在琐事中未察觉他的到来,看着总是那般操劳的扶光,他示意一旁的随从不要发出声响。

      

      “皇上?”屈扶光猛然抬头才发现周玉辟坐在一旁正查看着堆于几案的文纸,“萤千那家伙怎么没唤我?”

      

      “不怪他,是朕让他退下的。”周玉辟放下文纸:“你劳累了。”

      

      “不累。”扶光微微笑着,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屈多益:“不知今日来是...”

      

      “正夕宴筹备的怎么样?”

      

      “臣已安排妥当。”扶光将一旁的几册金封书纸拿起递给周玉辟:“皇上请过目。”

      

      看着条例清晰,布置妥当的书纸,周玉辟点了点头:“有你在甚好。”

      

      屈多益听过无数次周玉辟如此夸自己长兄,但他们两个之间却总没有更深的情谊,每每止步君臣之间,就算周玉辟那么多次肯定长兄的努力,也不会多留片刻。

      

      “谢皇上,臣让小厨备些膳食...”

      

      “免了。”周玉辟起身摆摆手:“你疲惫了,朕再去百运宫看看。”

      

      “是。”扶光行了礼,奇怪的是这般光景一长,他此刻也并未有太多遗憾,不知是习以为常了这般关系,还是身居高位必然会如此才算最安全。

      

      屈多益太熟悉周玉辟的脾气,所以他从未帮过长兄多说一句惹皇上厌烦的话语,哪怕皇上对自己的情意都比对长兄来的坦诚。

      

      “四月新进臣下之事今年便暂缓吧。”周玉辟突然开口:“莫让你长兄更累了,后宫官职也没多少空缺,不必再让人源源不断进来了。”

      

      “但这样,怕是要惹朝堂不满。”

      

      “呵。”周玉辟看了眼屈多益:“你也知道他们会不满。只是暂缓,也不会闹的多不堪,待到十月,将原定的人数减半,你帮朕看看那些被除名的人都是哪些府的。”

      

      屈多益点了点头:“皇上英明。”

      

      “这就英明了?你倒是会拍马屁,以往不是这般,是同谁学坏了?嗯?”

      

      就在周玉辟打趣自己的大太监时,远远便听到百运宫里头传来骂骂咧咧,那声音...是袁霞灿。周玉辟额角痛了痛:“那傻子又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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