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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姑妖溪守执鬼新房】第6章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道长想要回山门 长风何如 2217 2023-07-28 09:01

  玄云为数不多的处事经历告诉他这个时候最该做的应是宽慰开解,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永鄉已经满脸深以为然地附和道:“祸福无门,唯人所召。”

  玄云:“……”

  玄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是一脸超然——是了,在别人地盘上说人活该就是被打死也不冤的。

  村长被噎地吹胡子瞪眼,愣是说出话,摇头认命般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不过脑袋的话再继续下去是对所有人精神的摧残,玄云义无反顾地霍然起身,冲着永鄉挤出一个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想出去走走看看么?”

  永鄉还想说些什么,被玄云硬是半推半拉地拽出来。

  出了院门的二人相顾无言,永鄉看着玄云眨巴眨巴眼,虽然有点搞不清状况但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此时不宜开口。

  玄云想说他两句又觉得掰扯起来更费劲,便只闭上嘴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人在沉默中一前一后地沿着小路走。

  永鄉哪怕没有龙珠庇护,也不会有半点不安的意思,他快半步走在前头开路,双臂环胸,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颌,不知道在瞎琢磨些什么,半晌他主动挑起话头,道:“含怨而亡,又是被活活烧死的,化鬼报复倒也能说通。”

  这孽障因龙珠丢失目前只能化作个少年模样,此时换了衣衫束了发,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意气风发,若有所思时脸部线条显得深刻又秾丽。

  玄云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没了外衫的自己,“嗯”了一声。

  “那好办了。”永鄉合掌乐道:“死前发了那么重的毒誓,报复定是要应誓而动,去他们集中保护的地方守着,这种食肉寝皮的祸害抓到了直接挫骨扬灰。”

  这般骇人的话,这孽障说出来的语调里居然带着点轻快。

  玄云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若是女鬼,得知村中来了个道士当如何?”

  永鄉一怔,他上上下下将玄云扫了个遍,认真思索后,眸色幽深道:“先观望,如果个无能装相的就一并拆吃入腹。”

  话里话外仿佛这便要活吞了玄云。

  玄云一时无言,道:“……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永鄉不满道:“哪那么娇气,我自小便是如此长大的。”

  玄云扶额,忘了这不是人,不挑嘴。

  玄云没忍住又叹了口气,道:“那女鬼也不傻子,你都能想到的她自然也会,所以既守不到鬼也扬不了灰。”

  “啊?!”永鄉发自内心的失望,“那怎么办?!”

  玄云正欲回答,突然余光睨见远处有个人影横冲直撞过来,慌慌张张地直直撞向正侧身说话的永鄉身上,双方打了个趔趄,一齐摔了个屁股墩。

  永鄉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虽然眼下虎落平阳被玄云一路拿捏,可那是因为他摸不准玄云的深浅,这不意味着是个人都能触他霉头。

  这孽障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弹站起来,故意压着声音道:“你们全村里的鬼如今是只追着你一人撵杀吗?”

  “鬼”字刚落,来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唰白,似乎清醒了大半,低着头含混道:“对不住对不住,鬼,对嗯,有鬼……”

  永鄉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欲叨咕他两句,定睛一瞧发现来人居然有点眼熟,他给站在一旁玄云使了个眼色,呲着牙咧着嘴地比口型。

  喊二哥的那个。

  这模样颇为害眼,玄云眼角抽了抽,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永鄉顿时不乐意了,作势要揪玄云的衣袖。

  来人实在惶恐极了,刚刚起就一直在颤抖,现在想从地上爬起身却“噗通”一声又摔倒了。

  玄云立马借着虚扶的动作避开了某龙的黑爪子,意有所指地安慰道:“不必慌张,造了口业的恶人才会有恶鬼缠身,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中了一发冷箭的永鄉发出一声冷哼:“呵。”

  玄云喜静,在人前多数时候面上都无甚表情,开口也总是云淡风轻,因此通身飘逸出尘的气场很是唬人。

  来人盯着他看了半天,眸中的戒备不安逐渐瓦解转而被焦虑崩溃代替,甚至情不自禁地开始求助道:“道长救,救我!我也经常骂人我也有口业我我被刘守仁盯上……不,他不是刘守仁!他要害我!”

  说完又极度恐慌地双手抱头,嘴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呓语。

  永鄉一愣,道:“刘守仁?那小老头方才不是一直在堂屋里待着的么?”

  村长两个字触发了来人的噩梦,他面色铁青痛苦,双手死死揪着头发,好像能通过这个动作减轻不安,须臾又意识清醒一般,极度恐惧又怨毒道:“他不是!他才不是!他想把我害死在姑妖溪里!里面也有鬼!有鬼!”

  玄云眉头微皱,好像在判断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控诉的可信度。

  这还是永鄉第一次看见玄云皱眉头,他有些新奇,便一直盯着瞧。

  玄云想的深入,没注意到永鄉的视线,他顺着此人的话头尝试沟通,道:“那谁是刘守仁?”

  “刘,刘守仁哈哈哈,嘿嘿刘守仁他!”来人突然停下动作,他昂起头来,额前散发分开,露出一对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语气惊悚又疯癫道:“哈哈他死了哈哈哈死了!”

  玄云和永鄉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惊讶。

  这是疯了?

  永鄉掂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用手肘拱了拱身侧,道:“怎么办?”

  玄云看着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人,沉吟片刻后说:“其实……我起初便也觉得村长很不对劲。”

  永鄉跟着神经一紧,压低声音问:“哪里不对劲?”

  玄云一脸的高深莫测,道:“你还记得我拒绝了那些人的求助后他们的态度吗?”

  永鄉动作幅度很小很紧张很克制地点了点头。

  “都想让我留下,都想让我出手相助,除了他——”

  永鄉视线紧紧黏着玄云的唇齿,后者口舌张合之间,缓慢而笃定道:“而这世上绝无遇到我还不开口求助的人。”

  永鄉一脸呆滞地听完,惊的呼吸都停住了,他踉跄着退了半步。

  良久,久到玄云怀疑他要憋死时,永鄉终于举起手,他指了指玄云,又指了指地上傻笑的人,双唇颤抖,难以置信道:“玄云,你是被这傻气熏坏脑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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