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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通房宠婢 青梅如豆 2625 2024-02-28 08:23

  自从沈卿司回来后,长房的院子一下就活了起来,正值豆蔻的婢女个个心里都装下了大爷的玉骨风清。

  素烟素来自持是大爷亲自买回来的,眼见女使们院子不扫、茶水不供,却扮的珠翠满头似深宅里的小姐般,个个的分明是想顶了自己登天梯去!

  那几个岂非又是好对付的?心中自然不忿,你训一句我扎三句,直击的素烟三魂炸了两魂半,竟失了智动起手来了。

  老夫人院里的慈岁过来传话,正好撞了个正着,将所有婢子拘到老祖宗前去了,往常热闹喧腾的院子,此刻竟只落得桑无忧一个人未搅合进去。

  薄薄的身影往雪狮子前一戳,端望着其似有的轮廓,桑无忧不住腹诽:都说女子美丽者可称之为红颜祸水,原来男子祸起水来,也是这般的惊天动地啊。

  她可是不想与这祸水有什么纠缠,听闻他这十年在外,为了升官发财,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说十万也有八万。

  那样的人,心计与手段不是常人可摆弄的,她又怎么会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别看了那人外表光风霁月,内里指不定多阴辣污遭呢。

  瞧着才在家住上一日,就已是鸡犬不宁了。

  比及沈卿司做完应酬回来,只觉一身的头昏热涨,没发觉这偌大庭院里竟一个得力女使都没有,昏头就进了卧室想着先躺下休息。

  可这厢才躺下不久,便觉口干舌燥、燥热难耐,四肢百骸如被人点火般的烧了起来,血液全都涌向身体的某处刚直,直烧得烫似炭火。

  这症状不像是水土不服,更像是……

  沈卿司这才想起适才柴灵丘敬酒时的古怪,“我这宝酒可不是谁都给的,喝了,可上瑶池九天!”

  沈卿司只作他浪荡惯了出言无状也未曾深想,此时却一下清楚了。

  “天煞的柴灵丘!”

  无忧才将那一人半高的雪狮子塑了个大形,正琢磨着拟个什么形态,偏听主屋卧房里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唤人。

  她装作听不见,堵住耳朵,接着专心她的差事。

  可那人像是催命鬼般的喊,院子里的人偏偏还都被老夫人叫去训话了。她往院门那儿跑了两遭,抻着脖子盼了又盼,连个苍蝇都没有。

  那人声还在,可音逐渐弱了下去。

  她知道,终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听见却装作没听见,定是没好果子吃,便只能磨磨蹭蹭地推门进了去。

  “主子,有何吩咐?”

  迷蒙间,沈卿司见门口出站着个人影灰扑扑的不辨男女,一出声儿,才知道是个女子,听着声音年纪似乎并不大。

  他想开口应声,却白长了长嘴,半声也唤不出。

  “主子不舒服?奴婢现在就去叫府医来。”

  桑无忧觉得有些奇怪,青天白日的怎么他躺在榻上,声音还带了些虚喘?甚至、连鞋子都未脱?

  他鞋下的污泥已将靛青的金丝被褥染脏了,被褥上盛开的莲好不容易从淤泥里长出来,一脚又被他揣回了黑泥中。

  桑无忧皱着眉半天,还是没等来答复,思虑来回还是觉得应该上前查看,若是他此刻就死了,这院子里现在只有她,不给他陪葬她跟他姓!不对,她凭什么跟他姓?

  她虚着脚步走近,只见大爷一张端方清贵的脸庞此刻满面愤红,阖着的眼皮止不住颤着,看着挺难受的。

  还好,没死。

  她刚欲转身去唤府医,却被一双臂膀阻了去路。

  沈卿司浑身焚的快成焦炭,额间忽然触上一截冰晶玉白,他瞬时攥住,一把将那背后的什么全扯了进来,紧紧抱在怀里。

  冰凉柔软、清冽馨香,让他止不住的喟叹,便如沙漠之人终得清水。

  可也只舒服了一霎,下一刻那磨人的热又涌了上来,比之过犹不及!

  他难受的,快要撕裂般,只把身上最难受的那物件往那软冰上蹭啊蹭!

  可还不不够!

  他要更多!

  方寸榻上,流欲横生。

  沈卿司乱了方寸喘息,用唇去寻摸,可那块冰跟活了似的,他只好钳住一头再找:“唔。”

  是这样,没错,得这样!微薄的理智也被这软腻所击溃,他缠着一只灵巧润湿的什么翻卷吞咽,恨不得整条吸过来吞下腹中解渴才好。

  直到舌尖传来一阵刺痛,口中涌出鲜血的味道。

  迷糊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怀中的不是什么柔软还会散发香味的冰晶,而是一个软软的女人!

  似乎,还咬了自己!

  罢了罢了,今日和他成就好事也是此女的命数。

  这些年来不知多少大小官员来他这作美人计,无数燕瘦环肥沉鱼落雁流水一般的过,他都不曾青眼。

  可如今不是在外,而是就在他自己的府邸榻上,他不必谨慎伪装,放纵一次也没什么...

  理智稍稍回旋,就连身体的控制能力也恢复了一些,他睁开蒙蒙的眼,“你是个有福气的,今儿爷就收了你!”

  迷朦间,那人却挣扎了起来,看不清五官,只觉一张朦胧美面在自己眼前晃动,就连自己都快要按不住的时候,听见清凌凌声音夹杂着愤怒。

  “福气个头,谁稀罕!”

  沈卿司觉得好笑,以为是她故作姿态,“你且看清,我是谁?”

  见那身影似乎不太挣扎了,他心内冷笑着,不过又一个如蚁附膻的庸脂俗粉,大手不由分说探进她松垮的衣裳里,还使劲儿捏了捏。

  “啊!”桑无忧浑身像是过电一般,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不听使唤的照着他的脸面打去!

  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啪——

  一巴掌下去,都清醒了不少。

  “你敢打我!?”沈卿司魂惊魄惕,失焦的瞪着身前模糊的人影磨牙凿齿,“爷不扒了你的皮跟你...”

  他那个姓字还没没说完,只觉后脑传来一阵钝痛难忍!

  他就这样,瞪着水蒙蒙的双眼瞠目结舌当场麻了,直直摔在榻上!

  说出去谁信?堂堂澧朝二品大员、明东京城的文武状元、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竟被一个膳房的粗使丫头,打昏了过去!

  桑无忧胡乱扒开他还斜在衣裳里的手,一个鲤鱼翻身就掉下了床,顾不得什么,奔逃似的杀出了院子,连门都未关!

  她用的,正是母亲年幼教过她的秘密西洋武功,依稀记得这武功的名字好像是“女子防身术”?

  这回全完了!多年藏拙扮蠢,竟然干了票大的!

  桑无忧逃似的奔回自己的寝房,慌着心跳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麦茶仰头就喝,一口干了被呛个咳嗽不止,忙捶着自己薄薄的胸口。

  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疼的,竟然从那水灵灵的眼里冒出了好几点泪珠子。

  须臾,起身来到破榻跟前儿,掀开底下积的成本成本的书,翻出书本下压着的一个旧粉皮子,打开里面是一串半旧不新的珍珠串子、一个成色勉强的飘花玉镯,还有一个小袋囊,里装的都是她这些年攒下的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这便是她六年以来的全幅身家。

  无忧知道自己打了沈卿司肯定是活不成的,自己的梦想也实现不了了,本来想着以后把余妈接出去养老送终的,看来是老天爷也不给她这个机会,好歹银钱还好使,给了余妈也算是尽尽这些年她的心意。

  只是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连她一面都见不到了。

  夜半,桑无忧悄悄起身,不敢点灯,蹑手蹑脚拿着纸笔爬到月下去,就着微光,写下了遗书。

  苦海半生在她脑海中浮过,又洒了几滴泪,才爬回去。

  撑着一双眼皮,直到天明时分,才昏昏沉沉地不甘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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