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老公劈腿还家暴，但你不想离婚分财产，只想让他再爱你一次？“

　　女人点头。

　　在她对面，律师杜仓一脸灿烂微笑，心想恋爱脑是不是全是煞笔。

　　深呼吸好几次，总算没把【滚蛋】说出口。他干巴巴建议：

　　“如果不想离婚，要不回去和老公谈谈。”

　　女人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您是说真诚交流才能挽回爱情？”

　　“不，你丈夫家里还缺个小丑，我看你就很合适。”

　　女人愤怒的走了。

　　杜仓没好气大喊：“下一个！”

　　上辈子他好歹在法律界混了七年。

　　结果穿到这儿，成了个菜鸟律师。

　　遇到的还全是奇葩客户。

　　没过多久，一个老妇人推门进来。她看上去很冷，不停往手心哈气。

　　喝了口水，稍微缓和下情绪，老妇人悲伤开口：

　　“杜律师，我儿子被冤枉了！”

　　她衣服破旧，脸冻通红。这么个可怜的老人坐在对面，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但杜仓差点打了个哈欠。

　　好在忍住了。

　　恕他直言，十个死刑犯有九个都说自己无辜。这种屁话他上辈子已经听腻歪。

　　可下一秒，杜仓眼前出现一行字：

　　【任务：了解案件情况】

　　【奖励：推理能力大幅度增强】

　　杜仓一愣，系统显灵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个【侦探系统】。

　　但在今天之前，系统就跟死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要不……我先看看卷宗。”

　　……

　　办公室陷入安静。

　　杜仓低头看卷宗，老太太则大气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儿，杜仓放下文件，沉声说：“嗯，案子大致了解了，确实稍稍有点难度。”

　　稍稍？

　　老太太顿时燃起希望。

　　事实上，来这儿之前，她早就跑遍全城所有律师事务所。却没一个律师愿意接这案子。

　　见杜仓如此自信，老妇人声音都发颤了：

　　“没，没事的！就算不能证明我儿子清白，只要不判死刑的话……”

　　她恨不得握住杜仓的手：“律师，您最多能做到什么程度？”

　　杜仓老老实实回答：“我能给你儿子收尸。”

　　寂静。

　　尴尬的寂静。

　　老妇人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缓了两秒，当场就哭了。

　　她眼眶通红的抹眼泪，抽抽噎噎，半天讲不出来话。

　　杜仓给她递纸巾：

　　“节哀节哀。”

　　以他的经验，这案子找律师已经没用了。

　　案件其实蛮简单。

　　有人被杀，凶手用的是警用手枪。

　　公安机关调查好几天，最后锁定一个在职民警，也就是老妇人的儿子。

　　杜仓翻卷宗的时候，还看见了张受害者照片。

　　尸体上全是弹孔，跟苏打饼干似的。

　　【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

　　杜仓思维清晰不少。

　　事务所墙上有幅镇宅的挂画，【灵官马元帅】。他盯着那幅画，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

　　其实杜仓能看出来，这案子有猫腻。

　　不说别的。夜间发现尸体，凌晨老妇人儿子就被捉拿归案。

　　两件事只隔几小时，扫黄都没这么快。

　　陷害的可能性很大。

　　但这终归只是猜测。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案子到底要不要接。

　　杜仓有点犹豫。

　　接了，打赢官司，名气肯定暴涨，十年内不愁没钱赚。

　　可他也得考虑自己的安全。对方连民警都敢搞，何况一个小律师。

　　他正盘算着，手机突然响了。

　　杜仓秒接：“您好这里是小杜律师事务所，小杜律师，您忠诚的好伙伴！我们有最专业的法律援助团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这套词儿说出来又快又脆。

　　对面估计也有点懵，缓了几秒才说话：

　　“喂，我问你，是不是有个老太太去你们那里了？”

　　语气阴狠，一听就不是善茬。

　　“非常抱歉，我们是专业的事务所，不能泄露客户信息呢。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杜仓彬彬有礼，对面却不耐烦了。

　　“你特么别给我打马虎眼。”

　　对面那人警告：“实话告诉你，这事儿不归你管，你也管不了。把那老太太赶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杜仓不爽。

　　他开口：“你威胁我，知道我爹谁吗？”

　　此话一出，对方气势一弱，心里直犯嘀咕。

　　对啊，自己打电话之前还真忘了查查这小子的背景。万一……

　　“你，你爹是谁啊？”这哥们儿明显中气不足了。

　　杜仓冷笑：

　　“杜平海，回去好好查查。”

　　说完，他咔一声，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汗流浃背了吧兄弟？

　　另一边，老妇人激动：“杜律师，你爸是干啥的？”

　　听杜仓的口气，他爹肯定大有来头。

　　杜平海这名字一听就威武不凡，儿子这回可有救了！

　　杜仓从座位上站起来：

　　“哦，他卖油条的。”

　　“？”

　　想象和现实差距过大，老妇人懵了。

　　而杜仓已经走到门口，一推门，寒气扑面而来。

　　“我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厨子，油条炸得那叫一个香。”

　　他看老妇人不动窝，回头催促：

　　“快走吧，咱们先去看守所见你儿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