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

  寿康宫内,太后重重一拍桌面,承放器具的檀木小几跟着抖了抖。

  “岂有此理!”

  太后怒火中烧。

  “钟尚食和康公公竟敢如此公然与你作对,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慕清辞垂着脖颈,方才禀报时也没挟了公报私仇的意,在整件事上添油加醋。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太后震怒了。

  只是,慕清辞微微蹙紧了眉。

  她担心康公公二人不会坐以待毙,会有其他的动作。

  而那动作,显然会是找到狗皇帝。

  她咬紧下唇,洇出一片粉色。

  “叫钟尚食同康乃安过来!本宫还要看看他们能翻了天不成!”

  太后平素和睦,看上去就是一副和软性子,但身为国母的威严犹在,被底下人这样轻忽,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

  倘若这次不整顿一番,这后宫诸事,她怕是都管不下来了,到时候还不是叫外人看皇家笑话?

  太后身边吴嬷嬷应声退出,去宣那懿旨,才走到影壁墙转角处,迎面就撞上了皇帝身边大总管周德忠。

  吴嬷嬷心里惊异,赶紧裣衽下拜。

  周德忠扶起了她,面和交代一句,两人来了寿康殿内。

  “听闻慕尚宫在太后娘娘宫里,陛下叫奴才来寻慕尚宫去一趟养心殿呢。”

  慕清辞脸色有些发白,攥紧了宫装衣袖。

  这个时候皇帝派人来叫她过去,还能为了什么事?

  她的猜测果真应验了。

  太后脸色也难看起来。

  周公公是皇帝身边第一人,最是亲近的。

  竟然在此刻劳动他亲自大驾,定然是那两个不长眼的恶人先告状,告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虽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可打小就被送去它宫抚养,从小到大,她不仅尽不到身为母亲的职责,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几次。

  皇帝埋怨她,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有些隔阂,放在母子之间便罢了,若是皇帝打算插手此事,维护那两人。

  那不就是坐实了她是个不为皇帝所喜,没有半分权威的虚名太后吗?

  太后心慌地拧紧帕子,“周公公,陛下叫你来时什么神色?”

  周公公表情迟疑一瞬,满脸堆笑。

  “太后娘娘放心,您毕竟是陛下生母,陛下不会不顾及您的颜面的。”

  这话里的意思是会把太后摘出去,但慕清辞这个告状的尚宫怎么样,就未见分晓了。

  太后显然领会了这层意思,眉头并未松开:“你也知道,辞儿是我的身边人,她若是被罚,无论有没有牵涉到哀家,都打的是哀家的脸面。你是皇帝的身边人,多多看顾她点儿。”

  周德忠笑应:“这是自然,老奴能帮的一定帮。”

  临走前,太后拉着慕清辞的手嘱咐:“你且去看看,若出了事,还有本宫在,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随意动你。”

  慕清辞心中苦涩。

  陛下陛下,出了事该怎样最终都要看陛下的意思。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可那狗皇帝明显极为厌恶她。

  去了他跟前,她就是有理也变没理。

  可这苦水只能被埋在肚子里,倾泻不出。

  慕清辞郁闷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路上,春衫薄。

  春末夏初的日子,天气没有转暖,反而冷风更肆虐了些。

  慕清辞兜风一吹,拉紧了胸前的交领上衫。

  手指盈白,纤细,若杨柳,同腰一样。

  美人眼眶微红,好似受了莫大委屈,身段也弱不禁风。

  哪怕周公公是断了根的男子,早已没了那等念头,仍旧心底泛起怜惜。

  他凑近来温声道:“尚宫不用惊慌,陛下会照顾太后娘娘的颜面,定然也是不会动你的。”

  周德忠是合宫称颂的老好人。

  先帝在时,他就已经任职了首领太监,帮扶过的宫女太监无数,颇受人敬重。

  慕清辞知道他的开解只是出于好心,表面应了,实际依旧心绪不宁。

  事情到底如何处置,还得看那位的意思。

  到了养心殿,从明间转进书房,是陛下日常批阅奏章,召见大臣的地方。

  殿中燃着三足鎏金仙鹤香炉,龙涎香淡淡萦绕屋内。

  一张四角龙案雕刻盘龙绕柱,雕工精细,纤毫毕现。

  龙目威严四溢,从桌角瞪视着来人。

  慕清辞视线只触及到那龙案后的明黄龙袍,便压低了脑袋,不敢多看。

  心跳宛如擂鼓。

  周德忠把人送到后就退了出去。

  盛元烨手里捡着本绸缎奏章,见了人来才放下,矜贵凤眸瞥她一眼。

  女人面对他时胆子一如既往的小,那下巴恨不得焊死在脖颈上。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看一眼都不敢。

  别人畏惧他,盛元烨从不放在心上,可不知为何,这人如此做派,他心里就莫名不爽。

  奏章啪地一声摔在了案旁,慕清辞吓得身体一颤,顺着声音跪了下来。

  弱柳似的身段掩藏在靛蓝宫装里,一张秀美小脸又苍白几分,荏弱惹人怜惜。

  盛元烨最见不得她这样子,目光挪开,瞥向身侧肃立的特来喊冤做主的二人。

  他喊了声:“康乃安。”

  嗓音低沉、质冷。

  宛如铁石嶙峋,经过战场风沙的锻造,擦刮耳边,砭人骨肉。

  这显然是不高兴的腔调。

  康乃安猛地下跪叩头:“陛下,替奴才和尚食做主啊。”

  康乃安一下跪,钟若烟也紧跟着跪下。

  屋内一下就跪了三个,气氛严肃,令人生畏。

  龙案上的五爪雕龙目视堂间,威赫凛凛。

  四下里连一丝风也听不见,空气滞流。

  盛元烨冷哼一声,冲着康乃安:“你要朕做主,人朕也给你叫来了,现在开始说辩吧,朕听着。”

  说着,盛元烨撩起衣摆,一条腿踩在了龙椅上,仪态懒散。

  他这般轻松姿态,四下却无人敢掉以轻心。

  康乃安答应了声,抬起了额头,看向慕清辞。

  “今日尚食局不过是底下人不懂事,饭食上略微怠慢了程贵人。

  “慕尚宫便到了尚食局寻事,还说要裁撤掉钟尚食的职务。

  “陛下,底下人犯错是常有的,该罚就罚,该赏就赏,可同钟尚食何干啊?

  “慕尚宫分明以公报私,把六尚局当成她的一言堂!”

  不愧是副总管太监,言辞足够犀利切中要害,这般罪名砸下来,便是她慕清辞专权擅势,是要掉脑袋的。

  就算狗皇帝不站她这边,她也不可能任人定罪。

  慕清辞当即反驳。

  “康公公这罪名我可不敢认,今日奴婢也并非无故针对。

  “今日奴婢恰好在迎春殿见到了午时尚食局送给贵人的饭菜,饭菜腐臭,难以入咽。

  “奴婢想着责罚钟尚食,但钟尚食却不思悔改,当众顶撞,奴婢不罚恐难以服众,因此才想裁撤她的职务,以肃宫规。”

  钟若烟跪在地上的膝盖抖了起来,在尚食局她固然不怕慕清辞,可到了皇帝跟前,却是心虚胆寒。

  康公公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扬起脖颈正要反驳。“陛下——”

  盛元烨修长健硬的指节叩了叩奏本,高高在上的嗓音传来:“让钟尚食自己说。”

  康公公的话音一下憋在了喉头里,只能心有不甘地退回去,递给钟若烟一个眼色,叫她好好回话。

  钟若烟是个欺软怕硬的,在圣上面前当堂对质,嗓音都抖出了哭腔。

  “奴婢……奴婢不认!是尚宫大人诬告!”

  慕清辞冷嗤一声。

  这人竟然称谓后还带上了大人,装得倒是一副敬重言辞。

  就是她这哭腔听着,怎么看怎么心虚呢。

  盛元烨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视线转到了慕清辞身上。

  也许是因为气愤,慕清辞脸颊泛起两片玫瑰花瓣似的红色,也顾不上对他的畏惧。

  虽是跪着,倒有几分气势汹汹的娇态,身姿却也挺拔起来,如笔挺的玉竹。

  跪得是生龙活虎。

  “我有没有诬告,你心里最明白。”

  慕清辞杏眼圆瞪,眼尾因为激动泛起嫣红,像是被人使坏故意揉的。

  “今日午时送来的腐臭饭食奴婢还保存在房内,依照程贵人的说法,尚食局送这样的饭食已是连续五天,钟尚食可认?”

  钟若烟脸色一变,没想到慕清辞还保留了证据,心里暗道大意。可当着圣上的面,她怎么能认?

  钟若烟一个劲儿地否认此事,又是磕头,一下一下极为用力,额头皮肤都渗出了细细的血珠。

  盛元烨微微皱眉。

  他不爱看人一言不合躬腰磕头。

  好似任是天大的事,膝盖往地上一跪,脑袋一磕,就能靠着掰碎的脊梁骨躲过该有的责罚似的。

  皇帝浅按在奏本上的手指悠悠然抬了抬,拇指上的古扳指转过一抹润滑的脂白,缓缓落回奏本。

  不用言明,随侍的内侍躬身退出,依言去取那证物去了。

  皇帝身边的人办事就是快,不过一炷香时间,那顿没有动筷的饭食就已经呈上了御前。

  看着那发霉腐朽的饭食,散发着浓浓的恶臭,盛元烨眉头一皱,内侍识趣地把东西端得远离了。

  这东西的确不是人该吃的。

  哪怕是猪食都比这盘菜色要好!

  盛元烨原本还是看戏的心思,这会儿是真生出了些火气。

  这群奴才底下闹闹也就罢了,明面上的差事也敢这般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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