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柔。”
灯光下,男人低沉的嗓音轻声念出了她的名字,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拿到她的学生证并不是一件难事。
“原来叫姜映柔。”
照片里,她巧笑倩兮,看着还算活泼,不像在他面前那么小心翼翼。
“您对她还挺感兴趣。” 阿恺站在他身后,将一盏沏好的龙井茶端到了他面前: “要不我遣人去调查一下她?”
“可以。”
靳见祈不以为意的说道: “如果是卧底,就一枪打死算了。”
阿恺点头, “不过... 您还记得吗,其实您之前已经见过她一面了。”
他闻言微微扬眉。
阿恺继续说了下去: “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您爷爷过寿辰,在柏林大办一场,她那个时候是老小的未婚妻,也出席了。”
靳见祈是私生子,不招亲爹待见,不过爷爷待他一直很好,所以,他并没有缺席爷爷的宴席。
不过姜映柔也在吗?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的名字,思绪被拉回了那个一掷千金的宴席。
香槟、珠宝、红丝绒,靳家人不兴礼佛那一套,宴会极其盛大奢华,他的弟弟靳天佑与他在廊道相遇,手上端着一杯红酒:
“大哥,近日可好?”
这小子那段时间在搞一些小动作,丝毫不掩饰眼底的野心: “咱们最近生意有些利益冲突,您应该不会往心里去吧。”
靳见祈只是低头衔住香烟,轻轻一笑:
“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吗?”
毕竟———
只要你愿意拿命来抵,
大哥当然是不会怪你的。
两个高大的男人相对而立,西装革履,连袖口都熨烫得整整齐齐,靳天佑笑了起来,低声道: “那好,我去陪我老婆了。”
而后,他转身朝一个女人走去。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和一只猫。
女人穿着开叉的白色旗袍,蹲在地上,把一个盛着鱼肉的盘子放到了一只橘猫面前,橘猫躲在桌子底下,她还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靳见祈看见她白色的旗袍上绣着碧青色的竹叶,乌发用一根木簪挽起,就算看不见正脸,也能猜出这是一个美人。
靳天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手来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 ...
亲吻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抬脚与他们擦肩而过,轻轻抖落了手里的烟灰,不耐烦的瞥了两人一眼。
亲吧,多亲一会儿,死了就亲不成了。
等等。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靳见祈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姜映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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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见祈并没有把姜映柔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准确来说,他已经把姜映柔视作了一个玩物。
他态度强硬的让人将她掳来,她跪在他的面前,膝盖磕得发红,他只是道: “以后就待在我的身边吧。”
她恍惚抬起头。
他微微一笑: “为我生,为我死。”
靳见祈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说道: “只属于我一个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地板上全部都是一些旧照片,她的目光匆匆扫过,发现每一张都是她与靳天佑的合照:
蔚蓝的天空下,两人站在迪士尼城堡之前,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甜筒;
夕阳的余晖中,他们在旋转木马前相视而笑,她的裙摆被风吹起一角;
还有一张,是在烟花绽放的瞬间,靳天佑低头为她拂去肩头的彩带,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
这些象征着二人曾经恩爱的照片,全都是从靳天佑的住处找出来的,此刻,这些照片全都被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壁炉里,烧得连灰都不剩。
有人往燃烧着柴火的壁炉里添了一些柴,火光一瞬间变大,照亮了她的侧脸。
她怔怔的注视着前方,看起来是被悲伤给冲昏了头脑。
就在这让人感到眩晕的温暖中,一只冰凉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颈脖,她猛地回过神来,他感受着她细腻肌肤下轻微跳动的青筋,倏然合紧了手掌。
她脆弱的惊呼一声。
眼底全是痛苦。
就像这样。
他的弟弟将她呵护得有多娇柔,他就要把她毁得有多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