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尤其那道青椒炒肉和番茄炖牛腩,很是下饭。
老太太忙叫来人:“厨房今日谁掌的厨?”
厨房管事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老夫人,今日是苏大娘和陈娘子。”
他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人:“还有个苏晚。”
提及苏晚,老太太就想起这丫鬟自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从前张扬,如今倒是低调做人。
“以后侯爷的吃食,就由这三人负责。”
“是。”
厨房。
苏晚坐在灶台前莫名背脊生出一股寒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她?
她又添了把火,准备烧水洗碗筷,她扭了扭脖子,还是痛的厉害。
这男人真是下手狠,再用力点,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了。
她如今提起来都是胆战心惊的。
少顷,侯府总管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厨房,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侯爷凯旋归来,打了胜仗,如今又被当今圣上封为镇国大将军,喜上加喜。”
“近日膳房也辛苦了,特此赏些银钱,一同高兴高兴。”
苏晚站在苏大娘身边,听到这话,心中也颇为震撼。
有钱了!
赏赐下来,苏大娘和陈娘子得了五两银子,苏晚跟其他人都有三两银子,比她平时在老夫人身边翻了两倍。
侯府待下人宽厚,出手大方,整个侯府上下,基本都得了打赏,下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出来。
这些赏钱都够普通人家支撑半年。
苏晚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手里的银子,嘴角咧到后脑勺去了。
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模样。
她爱钱,钱爱她。
苏晚将以后能安身立命的银子,回房间用帕子包裹着,随后塞进一件棉袄的夹层里,里面被她用剪子剪开,随后将银子塞进去再缝合。
这些以后可是她出府后的活命钱。
苏晚将棉袄放在柜子底下的最下层,再用衣服盖住,这才锁了柜子。
用过膳后,霍渊回了书房,男人坐在案桌前,手执着一本兵书,他似想起什么,蹙眉,放下手中的兵书,冲外面喊了一声:“卫令。”
刚回京,皇上特准他休息三天再去上朝。
卫令从外面走进来:“主子。”
霍渊抬头看向他,那张冷酷的脸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昨夜,是不是有个丫鬟?”
卫令恭敬说道:“是。”
霍渊醉的不轻,没看清人脸,只闻到一阵阵香味,他防备的时候,向来下手没轻没重。
但他手背也被掐的很狠。
“属下叫来帮忙的。”他挠挠头,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我忘记问人名字了。”
卫令晒笑,笑得憨厚老实:“不过,我给她药膏了。”
他灵光一闪,似记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哦,对了,她好像说自己是厨房的丫头。”
霍渊抬眸,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卫令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揍嘛呢,主子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刀人。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此时,正值盛夏,酷暑难耐。
苏晚坐在灶台前添柴火,额角汗水直淌,苏大娘抄起锅铲挥的用力,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抹布抹汗。
苏大娘吐槽着,一边将肉出锅:“这鬼天气,真是热的让人受不了。”
苏晚焉头耷脑的耷拉着脑袋。
她好想念拥有空调西瓜的日子。
以前不懂珍惜,现在回想,自己那时简直是在过神仙日子。
“姑娘!姑娘!”
门外传来卫令兴奋的声音,苏晚一抬头,就看见卫令那两颗明晃晃的大门牙。
卫令可是霍渊身边的大红人,苏大娘看了看卫令,又看了看苏晚,眼神惊愕,忽而又笑了起来。
卫令刚好要给老夫人和侯爷房间里送东西,路过厨房就恰巧来看一眼,经主子这一提醒,他想起苏晚脖子上的红痕,还挺过意不去。
炎热的夏天,苏晚依旧是穿着高领衣衫,遮挡住脖子上未消的痕迹。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卫令兴冲冲的跑过来,又伸手递给她一瓶药。
苏晚回道:“苏晚。”
卫令露齿一笑:“苏晚姐姐好,我叫卫令!”
他颇为豪情壮志的拍了拍胸脯:“以后府里有事,尽管找我,我能帮一定帮。”
这话落在苏晚耳朵里,无异于:
小事不想帮。
大事帮不了。
但是有事你请说。
苏晚嘴角微抽,她热的直擦额头上的汗,眼睛落在他身后冒着寒气的桶里,眼光闪了闪。
“这是冰?”她好奇的问道。
卫令点头:“天气太热,侯爷让我从地窖拿点冰块去散散热。”
冰块在古代可是稀罕物件,寻常普通老百姓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认识了。
这东西,在古代是名门望族和皇室御用。
苏晚现在热的恨不得抱着冰块睡觉,她眼睛明亮的看着卫令:“我有个好吃的东西,想不想尝尝?”
“刚好也给主子们试试。”
冰块稀有,她身为侯府的奴婢,自然是不能碰,这都是主子们用的。
但她可以多做点沙冰出来。
主子们吃不完,她也能吃上。
苏晚觉得自己真是个小聪明。
卫令看着苏晚捣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是把葡萄和芒果弄烂,又是把冰块锤碎,还加了点糖进去。
“尝尝。”她弄好给卫令尝了尝。
“苏晚姐姐,这是什么?”卫令尝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吃下去的瞬间,浑身通透,凉爽,嘴巴里也冰冰爽爽的,还有水果味,甜甜的。
“这叫沙冰。”
“你快些给主子们送去吧,不然融化了。”苏晚催促道。
卫令端着托盘,装着几个小碗的沙冰飞速跑去。
苏晚又舀了两小碗出来,将其中一碗芒果沙冰给了苏大娘。
苏大娘眼睛惊奇,她从未见过这玩意。
还叫沙冰?
听都没听说过。
苏晚笑了笑:“苏大娘,你快尝尝,解暑的。”
“哎。”
苏大娘接过沙冰,她尝了一口,那种异常的口感,是她这辈子从未吃过的口味,浑身舒服,凉爽,笑了起来:“哎呦,亏得你,我老婆子才吃到这么个稀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