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准慌忙分辩道:“是为艺术啊,偶们怎么可能耍流氓呢?”
张明政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你们为什么?安语晨找你们过来干什么的?是让你们考察地形看风水的,还是让你们拍女人喂奶的?麻痹的艺术!从香江大老远飞来拍这种下流照片,你们几个也真给香江人长脸!”
几名香江艺术家欲哭无泪,麻痹的跟这人怎么说不通理儿。
安语晨也有些恼火了,这些人是她自作主张请来的,她的初衷是让他们看风水选址,参谋一下在什么地方修坟,在什么地方立牌坊,谁能想到会捅下这么大的漏子。
张明政看到安语晨不说话,知道她已经开始感到理亏了,这人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角色,步步紧逼道:“安语晨,你也是个女人,要是你将来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他对着你喀嚓喀嚓的拍照片,你能忍住吗?”
安语晨双眸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她恨不能把这人的嘴巴给扯烂,不过得是她能打过人家的前提下,忍住怒气冷静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儿,假如人家敢拍她,她一定会砸烂他的相机,把拍照者打到连姓名都忘记才行,她低声道:“可是你们也不该砸车打人啊!”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了下来。
刘传魁和杜宇峰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两人此时心里只剩下对张主任的佩服了,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张主任不及时出手,原来他的目的就是让安语晨可着劲闹,闹得越大越好,现在两边都有损失,而且道理还站在他们这一边,解决问题就变得简单了。
张明政转身走了出去,安语晨咬了咬嘴唇,居然也跟着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人家这是要单独谈判了。
来到隔壁的村委办公室,张明政大剌剌在办公桌前坐下:“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吧?”
安语晨怒道:“这里是大陆又不是香江,我怎么知道?”语气虽然强硬,可骨子里还是已经示弱了。
张明政心中暗自得意,丫头,论道行,你比哥哥差太远了,脸上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这事儿,真是有些不好办啊,其他事都好说,可是他耍流氓,按照上清河村的规矩,这是要沉塘的啊!”
安语晨虽然生在香江可也听说过沉塘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了:“不是说现在都是法治社会,怎么还可以滥用私刑呢?”
张明政冷笑了一声:“这是哪儿?这是秋水乡,死个把人往山上一丢,第二天清早连骨头渣都被恶狼给吃完了,听说过天葬没?”
安语晨知道他在恐吓自己,可毕竟这事儿她是瞒着老爷子做的,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开了,低声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人放了!”
“放人没问题,不过我担心那帮拍三级片的家伙出去乱说!”
安语晨这次才算真正认识到张明政的厉害:“他们的工作我来做,我保证他们不会乱说。可是损毁的那些财物,你们必须负责赔偿。”安语晨原本也不在乎那点儿钱,可是总觉着这件事如果就这么算了,自己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安语晨,这么说话就没劲了,这帮上清河村的老百姓都是穷苦出身,你把他们打伤了,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居然还倒打一耙,我告诉你,要钱的话,别说他们六个,连你也别想走出村口的那道牌坊!”
安语晨怒了,用力拍了拍桌子。
张明政安之若素,微笑道:“如果拍桌子能够解决问题,这桌子你拍烂了都无所谓,我倒是劝你,女孩子家的别这么大火气,万一弄出个内分泌失调的毛病,将来生孩子都受影响。”
“fuck!”安语晨向张明政伸出中指忍不住冒了句粗口。
张明政怒道:“安语晨,你要是这种态度,咱俩就没啥好谈的了,要不我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他来解决这件事?”
安语晨彻底被张明政击中了软肋,默默在张明政的对面坐下:“反正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张明政看到她彻底认输,也知道应该见好就收,微笑道:“这样吧,两边各看各的病,这事儿权当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