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几人已经慌的不知道怎么辩解,但是求生的本能又让她们不敢说实话。
明明全身吓的发软,却只剩下一张嘴还硬着。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大少爷明鉴。”
姜湛本就一腔怒意无处发泄,此时看这些李初柔的爪牙,眼中喷涌着熊熊烈火。
战场上厮杀了多年的少年将军,被激出了杀意。
手中的匕首出鞘,顷刻间,金儿的手筋就被挑断了。
“啊!我说,大少爷饶命!”
“说,怎么回事。”姜湛冷声道。
其实她们说不说,姜湛根本不在意。不过是借着由头,警告李初柔。
金儿不敢再生出事端,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小姐说的对,是奴婢们诬陷大小姐了。”
姜湛收回手里的刀,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擦拭的时候,还不忘看李初柔一眼。
李初柔下意识想后退,似乎那刀顷刻间就能到她的脖颈上。
好在姜湛擦拭完,就把刀收了回去。
李初柔只剩下一个念头,姜湛不能留。
这样的人在姜家,她们母子还能有好下场么?
姜湛却不管李初柔想什么,开口对老夫人说道:“祖母,这些刁奴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个家,也该好好整治了。”
“要我看,这些人都该发卖了,以儆效尤。”
姜老夫人也不悦地看着李初柔,家里接连走水,下人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这个侯夫人难辞其咎。
“湛儿说的对,发卖都是便宜她们了。先打二十板子,再卖出去。”
“若是再有人如此欺主,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了。”
李初柔哪敢有二话,躬身道:“是,谨遵母亲吩咐。”
又问道:“那大小姐这边,可就没人伺候了。不如先让我身边的红柳带着几个小丫鬟过来伺候。”
姜湛知道,这样的事妹妹不好插话。
他便抢先开口,“不劳烦母亲了,明日我亲自给妹妹挑人。今晚上,妹妹不如就先住到祖母那边的暖阁。”
他是侯府世子,老夫人到底高看一眼,小事都顺着他。
所以姜湛一说,老夫人便吩咐身边的嬷嬷今晚上照应姜枕月。
姜启平对姜湛的语气不满,但是也不想跟儿子生出嫌隙。
便瞥了姜枕月一眼,“你母亲给你找了人,也得你自己好生调教。你若是没那个本事,下人就会欺你辱你。”
“今日的事再有一次,我只过问你。”
姜湛不高兴了,直接站在姜枕月身前,问道:“父亲说的对,那您可教过妹妹?”
姜启平说话声大,姜湛音量更大。
再加上板着脸,周身散发着在战场上养成的气势,直接压住了姜启平。
姜启平音调不自觉低了几分,“这些都是内宅的事,我能教么?”
姜湛横眉挑起,又问李初柔,“那母亲教过妹妹这些么?”
回府月余,姜湛冷眼旁观加上今日姜枕月的话,他已经把这些看明白了。
李初柔压根就是打着慈爱的名义,想把姜枕月养成一个废人。
“我……我自然教过。只不过月儿不耐烦学这些,我总不好逼她。”
说着话的功夫,李初柔已经掏出了浅色丝帕,轻轻擦拭眼角。
“我知道我是继母,世子爷心里不认我,可我对大小姐是真心的。纵然有什么想不周到的地方,世子爷多提醒就是了,何至于用如此语气羞辱我。”
姜枕月心想又是这招,不过虽卑劣,胜在好用。
这不,她的好爹爹已经心疼的开始劝慰了。看她的目光,倒像是看仇人。
姜湛虽不懂内宅的弯弯绕,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并不咄咄逼人,而是嘲讽地说道:“母亲既然教了,我们也是信的。可能月儿笨了些,学的慢。”
这句话倒是让老夫人心中警觉,从姜枕月今日的表现看,可跟笨不沾边。
她狐疑地看了李初柔一眼,难不成,有些事是她灯下黑了?
一时间,老夫人心里千头万绪。
姜枕月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李初柔怎么也像变了个人?
众人各怀心思,一同离开了梧桐园。
姜启平带着李初柔回了主院,姜湛则送祖母和妹妹去安寿堂。
几人回到安寿堂的时候,底下的人已经收拾好了姜枕月住的暖阁。
老夫人进去更衣,姜湛则和姜枕月在暖阁外说话。
因是在老夫人的住处,姜湛也只嘱咐姜枕月,多照顾祖母。
姜枕月一边回应,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等到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传来。
她才开口说道:“哥哥,有件事我心里一直愧的慌,觉得对不起祖母。”
姜湛比姜枕月耳目更灵,虽不知她要说什么,也看清了她的用意。
配合地问道:“什么事?怎么会觉得对不起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