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言情 吻她时婚戒未摘

第10章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湿气,吹得人脸颊生疼。

  程与墨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沉甸甸地坠在两人之间,激不起半点涟漪,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是谁?

  是丈夫。

  这两个字就在沈清韵的舌尖上,只要她吐出来,就能像一道冰冷的符咒,瞬间划清界限,让一切回归正轨。

  回归到那间冰冷的屋子,那个冷漠的婆婆,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回归到她那个正确、乏味、令人窒息的人生。

  她眼中的泪痕未干,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执拗、眼底燃着火的男人,心里那点仅存的理智,正被绝望一寸寸吞噬。

  三十岁了,她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就在她张开嘴,准备说出那个能终结一切的答案时,一根温热的手指忽然轻轻按在了她的唇上,堵住了所有的话。

  “算了。”

  程与墨低头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像个预备耍赖的小孩。

  “姐姐,我不想知道了。”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霸道。

  “万一那个答案我不喜欢怎么办,那我就没理由缠着你了。”

  话音未落,他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失控与混乱,带着海风的咸味和不容拒绝的力道。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沈清韵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所有挣扎、所有理智、所有盘算,都在这个深吻里土崩瓦解。

  许久,两双唇瓣才缓缓分开。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滚烫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里化作白雾。

  程与墨用指腹擦去她脸上两人交缠的津液,看着她迷离失焦的眼睛,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听着,不管他是谁。”

  “从现在起,到我上飞机为止。”

  “这三天,你是我的。”

  这是何其荒唐、何其霸道、何其不讲道理的宣言。

  可沈清韵听完,却忽然笑了。

  不是那种职业化的、疏离的微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笑意。

  去他的责任,去他的婚姻,去他的沈清韵。

  就把这三天,当成是老天爷看她太苦,偷偷塞给她的一颗糖。

  哪怕是裹着毒药的糖,她也认了。

  见她不说话,只是用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自己,程与墨就知道,他赢了。

  他心情大好,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车边走。

  “就这么说定了!”

  他脸上又挂上了那种黏人又得意的笑,回头冲她挤了挤眼。

  “生日礼物不会少的,姐姐哭丧着脸可不行。”

  “走,弟弟带你去挥霍一下。”

  望海崖的日落在电话与缠吻中结束。

  程与墨心情极好,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车载屏幕上划拉着,放了一首节奏明快的英文歌。

  他现在是司机,也是导游,更是这趟失控旅程的主导者。

  “走咯,”他侧过头,冲她扬了扬眉,“我们私奔。”

  沈清韵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那点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此刻沉淀成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来南城四年,生活轨迹被压缩在学校和家那两点一线之间,这座以浪漫和悠闲闻名的城市,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不得不待的牢笼。

  “你不喜欢那份攻略,可是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去哪儿。”她轻声说。

  程与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上了一条岔路,将身后的城市霓虹远远甩开。

  道路渐渐变窄,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就是悬崖下的惊涛骇浪。这条路显然不是旅游攻略上的热门景点,更像是本地人才知道的秘境。

  “坐稳了,姐姐。金牌导游程与墨,正式上岗,全程免费,附赠贴身保镖服务,你要是觉得服务好,随便给点小费就行。”

  “以身相许也可以哦。”

  沈清韵被他逗得有些想笑,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些。

  程与墨看她脸色缓和下来,得意地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给你看点我的私人珍藏,证明一下本导游的专业素养。”

  沈清韵接过来,划开相册。

  没有一张是商业应酬的合影,也没有西装革履的精英照。

  第一张,就是一个晒得黝黑的少年,背着巨大的登山包,站在雪山之巅,冲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

  再往下翻。

  有他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的瞬间,渺小的身影在沙漠上空像一只自由的鸟。

  有他在幽蓝的深海里与鲸鲨共舞,眼神里是纯粹的好奇与无畏。

  还有他在冰川上攀岩,在雨林里跋涉,在火山囗露营……

  照片里的他,从一个略显青涩的少年,逐渐长成了如今轮廓分明的模样。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琥珀色眼睛里永远燃烧着的光,那是对世界最滚烫的热爱和征服欲。

  这个男人,活得恣意又张扬。

  沈清韵看得有些出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生。

  “你不怕死吗?”她指着一张他在悬崖边上单手倒立的照片,终于问出了口。

  程与墨闻言,轻笑一声,将车停在了一处视野开阔的观景台。

  他熄了火,侧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内亮得惊人。

  “怕啊。”他坦然承认,随即又凑近了她,声音压低,气息温热。

  “但是姐姐,越是危险的东西,才越是让人着迷。”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滑到她的嘴唇,意有所指,“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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