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顾师知道姜师要回来，特意来实验室铺垫，不让大家为难姜师，也不准提她放弃实验去结婚的事情。”

　　“好贴心啊，磕到了。”

　　姜凝感觉有点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但她也没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没伤害到她，她也就随之去了。

　　不过她们的话，她还是上了些心。

　　见到顾西的时候，很真诚的感谢。

　　“到时候y-2还是用你的名字发。”

　　顾西瞥她一眼，“我用不着你施舍，真以为这六年我什么都没干啊。”

　　姜凝笑了笑，“是是是，顾师弟跳级上来的，当然比我一个本科生厉害。”

　　“少来。”顾西刷脸，进到1号实验室，他将姜凝的脸部也录入进去，“你的白大褂给你留着呢，还是那个储物柜，没变。”

　　姜凝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环，走进去看看。

　　瞬间眼热。

　　但她强撑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哭也没用，时间总不会倒流。

　　还是要向前看。

　　“你给我的资料我都看过了，已经有了了解，我可以辅助你继续实验，等我的右手养好。”

　　顾西挑眉，“居然还有被你辅佐的一天，这感觉不错，好好干，小姜。”

　　姜凝忍不住瞪他一眼。

　　顾西笑开。

　　*

　　王妈按照姜凝说的，避开霍轩宇不喜欢的食物，做了些清淡的，送到军一院。

　　但霍轩宇没看到奥特曼和打怪兽，死活不吃。

　　气鼓鼓的蒙在被子里。

　　王妈对上霍沉渊冷厉的视线，缩了缩脖子，“我不会做那些……”

　　霍沉渊：“这是你要去想的办法。”

　　王妈只好去联系姜凝。

　　关上病房门的时候，听到叶芝芝温柔劝说，“阿渊，你和凝凝的事情，别为难下人，这样吧，我来联系凝凝，和她好好说说。”

　　“不用。”霍沉渊声线柔和，“她现在脾气大，别伤到你。”

　　王妈忍不住腹诽：二少奶奶会回来才怪。

　　但她一个打工人，还是不得不联系姜凝。

　　……

　　姜凝刚回到实验室。

　　虽然是近乡情怯，动作什么的有些生疏。

　　可曾经的战场，还是让她心潮澎湃。

　　而实验室是不能带手机进来的，她手机放在储物柜里了。

　　一直到晚上下班才拿到。

　　看到许多来自王妈的未接。

　　可能是因为被拉黑了微信，她发了不少短信过来。

　　她正要回复，王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接起直接说，“我现在过去。”

　　总归不能让她的事情，连累到王妈。

　　霍沉渊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十五岁进到清大少年班的天才，出生在京城霍家这样的权贵之家。

　　上面一对龙凤胎的哥姐，他是意外得来，所以独受宠爱。

　　除了和她结婚这件事，几乎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成熟冷漠之下，是霸道强势的。

　　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霍轩宇也遗传了这种性格。

　　她尝试改变过。

　　但父子俩都失败了。

　　王妈挂了姜凝的电话，就一直等在门口。

　　直到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在门口。

　　姜凝从副驾下来，冲主驾挥挥手，转身走过来。

　　一闪而过，王妈还是看到了主驾，是个年轻男人。

　　从姜凝提完离婚离开市一院，王妈还没和她见面。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时不明白，离婚是因为霍沉渊做的太过分，还是姜凝有了……

　　“王妈？”

　　姜凝见她一直在门口站着没动，叫了一声。

　　王妈连忙转身进来，给她拿拖鞋。

　　打开鞋柜发现她总是穿的那双不见了。

　　正亦疑惑着，她已经踩了鞋套。

　　“二少奶奶……”

　　“去厨房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王妈跟着姜凝到了厨房，姜凝单手打开冰箱，告诉她拿什么。

　　“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有小刻刀。”

　　王妈找出来，姜凝左手接过去，“你帮我扶着就好，放心，我左手虽然不熟练，但也不会伤到你。”

　　王妈轻轻叹气。

　　二少奶奶不比叶芝芝好？

　　怎么二少爷偏就不喜欢呢。

　　“凝凝，你回来了呀。”

　　耳边传来带着高兴的温柔嗓音。

　　很熟悉。

　　但姜凝没理会，继续手上的事情。

　　叶芝芝完全不在意她的冷淡，径自走了进来，“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姜凝巴不得她能来，立刻把刻刀给她了。

　　她拿起来，一边询问一边上手，“是这样吗？”

　　可下一秒，她就嘶了一声，食指渗出血珠。

　　姜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力掀开。

　　她下意识用右手支撑，想起右手受伤连忙收回来，撞到后面的瓶瓶罐罐，有碎玻璃扎进她的左手。

　　“二少奶奶，你没事吧？”王妈赶紧过来查看，“你的手流血了，我给你包扎。”

　　姜凝现在左手也很重要，便跟着王妈走出厨房。

　　她看到霍沉渊小心的把叶芝芝抱到沙发上，霍轩宇已经拿了医药箱过去。

　　父子俩都是一脸担忧。

　　“芝芝阿姨，很疼吧？我给你吹吹。”

　　叶芝芝用另外一只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她又和如临大敌的霍沉渊说，“只是划了一下，你不用这么紧张。”

　　霍沉渊眉头紧锁，“那刀子不知道切了什么，万一细菌感染就麻烦了，不容小觑。”

　　叶芝芝笑容里多了些得意，心口不一的说，“阿渊，你就是太在乎我了。”

　　姜凝冷漠扯扯唇角，没待下去的意思了。

　　她还不如去医院处理来得快。

　　否则叶芝芝把这事赖在她身上，霍沉渊又要发疯。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大力扯过去。

　　鼻息间的冷木香气，让她知道，拽她的人是谁。

　　而他每次，都稳准狠的握住她受伤的右手。

　　各种疼痛交杂，蔓延全身，她也没了耐心。

　　左手狠狠砸到他的手腕上。

　　霍沉渊似乎是没想到，手腕骤麻，下意识松手。

　　姜凝立刻开门离开。

　　霍沉渊反应过来，将她拦住，“你还没道歉。”

　　姜凝意料之中，但她红唇翕动，吐出冷漠的字眼，“不可能。”

　　“阿渊。”叶芝芝走过来劝和，“是我自己笨，要帮忙还伤了自己，你跟凝凝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