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凡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接着他竟然自己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了蛋糕。

　　等他们吃完喝完，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店员过来提醒，今天大年三十，他们18点会打烊。

　　H城的冬天黑得比以前早。

　　结完账出来，暮色已经笼罩街道。

　　林清涵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那...我们现在各回各家？"

　　陆云凡停下脚步："要不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过年。"他补充道，目光落在远处亮起的红灯笼上。

　　“啊！”林清涵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她没想到陆云凡会这么说。

　　回晓雯空荡荡的公寓确实太过冷清了。

　　以往过年都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待在家里，好不热闹，但今年过年，一个人，确实有点不习惯。

　　她望着陆云凡，眼前这个人...帮了她很多，那就陪他过个年吧！

　　"嗯，那好吧！"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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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的自动门"叮"的一声向两侧滑开。

　　林清涵和陆云凡快步冲进超市，直奔肉类区。

　　距离打烊只剩不到半小时，他们得抓紧时间置办年夜饭的火锅食材。

　　"玉米鲜肉馅的行吗？"林清涵轻车熟路地从冰柜里抽出两盒速冻饺子，转头问道。

　　"可以！"陆云凡应声的同时，已经往购物车里扔了几包牛肉丸、鱼丸、牛肚、一份切好的鸡腿肉和两盒肥羊卷。

　　两人配合默契，迅速扫荡着货架：娃娃菜、豆皮、腐竹、土豆、海带......

　　陆云凡趁她不注意，往购物篮里偷渡了几包薯片、辣条、巧克力……

　　收银台的电子钟显示17:55，他们卡着最后时限结完账。

　　陆云凡两手各提一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沉甸甸地往下坠。

　　"我帮你拿一袋！"林清涵伸手要接。

　　"不用！"陆云凡侧身避开，却把手机塞给她，"你拿这个。"

　　寒风吹过，两人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朝着陆云凡公寓的方向加快脚步。

　　这里离陆云凡家近，就去陆云凡家煮好了。

　　毕竟自己现在住苏晓雯那里，不是自己的出租屋，带人过去究竟不好，而且带的是个男人。

　　------

　　拐进小区，电梯缓缓上升。

　　林清涵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莫名还是有些恍惚。

　　前天才认识，就已经第三次来他家了。

　　“密码还是那个，你来按！”陆云凡说道。

　　林清涵赶紧上前一步，等输入密码的时候又忘了。

　　陆云凡又说了一遍密码。

　　按完密码，门开了。

　　“你穿米色那双！”陆云凡弯腰换上了灰色的家居鞋。

　　“随便坐，我去烧水。”他拿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林清涵换好鞋轻手轻脚地跟进去，目光扫过厨房——灶台擦得很干净，但调料瓶东倒西歪。

　　“我来洗菜。” 她利落地挽起袖子。

　　“不用。”陆云凡拦住她，语气不容置疑，“你去客厅等着。”

　　“啊？可这么多菜——”

　　“半小时就好。”他已经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她的抗议。

　　林清涵讪讪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水声、撕包装声、偶尔一声瓷碗碰撞。

　　她偷偷探头，看见陆云凡正低头切土豆，刘海垂下来遮住眉眼，刀工意外地娴熟。

　　“你居然会做饭？”她扒着门框惊叹。

　　“我肠胃不好，有空就做做。”他头也不抬，耳尖却红了起来。

　　半小时后，所有的食材都已经洗好。

　　他们在客厅的茶几上放锅，先把玉米土豆难熟的食材放进锅里煮…

　　“叮咚—”突然门铃响了。

　　门林清涵手中的金针菇抖落几根。

　　她下意识看向陆云凡："好像...有人按门铃。"

　　"我去。"陆云凡将玉米整齐码进锅里，抽了张厨房纸慢慢擦手。

　　是外卖员，他刚刚点了份闪送的红酒和车厘子。

　　林清涵绷紧的肩线悄悄松弛下来。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肥羊卷在锅里翻滚，娃娃菜吸饱了汤汁，牛肉丸胀得像小皮球。

　　"这个熟了！"林清涵眼疾手快地捞起一颗牛肉丸，结果被烫得直哈气，"好烫好烫！"

　　陆云凡嘴角忍不住上扬，顺手递过纸巾："慢点。"

　　电视里春晚的开场歌舞正热闹，主持人穿着缀满亮片的礼服，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干杯！”林清涵举起红酒杯，和陆云凡的红酒杯碰在一起，“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他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颊上。

　　……

　　两小时过去，锅里的汤底已经熬得浓郁，食材也所剩无几。

　　林清涵眼尖地发现最后一片肥牛在红汤里翻滚，立刻用筷子夹起，在陆云凡眼前得意地晃了晃："最后一片哦～"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俏皮的挑衅。

　　陆云凡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林清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低头就着自己的筷子，将那片肥牛卷入口中。

　　他的唇瓣不经意擦过筷子尖端，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水痕。

　　"你...！"林清涵瞪圆了眼睛。

　　"谢谢款待。"陆云凡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眼里盛满狡黠的笑意。

　　"幼稚。"林清涵终于憋出一句，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先前客套的拘束感，早已随着火锅的香气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

　　林清涵索性盘腿坐在地毯上，指着电视里表演魔术的演员："这个我能拆穿！你看他袖子里......"

　　陆云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不小心被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分了神。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林清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陆云凡回过神，突然发现她的嘴角沾着一点芝麻酱。

　　他下意识伸手，却在快要触碰到时顿住，转而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这里，沾到了。"

　　“啊？哪里？”林清涵眨了眨眼睛，接过纸巾胡乱抹着脸，反而蹭得更花。

　　陆云凡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拍照功能，悄无声息地定格了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