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量的银元、金条、珠宝古玩变成了空间里的硬通货。
有了钱,一切就好办了。
他利用不同的面具身份,化整为零,
在四九城,甚至更远的城市,通过不同的杂货铺、五金行、西药店,分批购买了需要的设备。
耐酸陶缸、玻璃器皿、橡胶管、简易炉灶、大量的煤炭、以及生产磺胺所需的核心化工原料:苯胺、乙酰苯胺、氯磺酸等。
这些原料在这个时代属于管制物品,购买时风险不小。
何雨柱极其谨慎,每次交易都变换身份和地点,绝不留下任何线索。
设备原料悄悄运进庄园后,何雨柱亲自指挥老周头他们进行改造。
将一间坚固的厢房改造成生产车间,加固窗户,做好通风。
另一间作为原料仓库。
还整理了几间屋子作为宿舍和厨房。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拿出完整的磺胺生产工艺,而是先教他们做一些简单的提纯、过滤、蒸馏等基础操作,算是岗前培训,
同时,也进一步考察他们的耐心和细心程度。
准备工作就绪,真正的试生产开始了。
何雨柱凭借系统灌输的、已经达到“精通”级别的磺胺生产工艺知识,亲自担任总工程师。
他将复杂的工艺流程,拆解成数个相对简单的步骤。
分别教给老周头、哑巴孙和王氏。
在冷却和搅拌下,将苯胺与混酸缓慢反应,生成硝基苯。
这一步由心最细、最沉得住气的老周头主要负责,何雨柱反复强调温度控制和缓慢加料的重要性,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剧烈反应甚至危险。
将硝基苯还原成苯胺。
这一步交给了手脚麻利的哑巴孙,使用铁粉和盐酸作为还原剂,需要控制反应速度并及时散热。
苯胺与乙酸酐反应生成乙酰苯胺。
由细心且学习能力不错的王氏负责。
氯磺化反应,这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
何雨柱亲自严格把控,要求其他人都远离操作间,他穿着简易的防护,小心翼翼地进行。
刺鼻的氯磺酸气味,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做好通风和防护。
氨解与水解,生成的中间体与氨水反应,再经过酸化和加热水解,最终得到磺胺粗品。
精制,粗品经过活性炭脱色、重结晶等步骤,得到雪白的、纯净的磺胺结晶。
这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
第一次试生产,硝化阶段温度没控制好,差点酿成事故。
第二次,还原反应不彻底,产率极低。
第三次,氯磺化时防护不足,刺激性气体泄露,幸好何雨柱反应快,及时处理……
但何雨柱没有气馁,老周头他们也从最初的生疏和紧张,渐渐变得熟练和沉稳。
他们虽然不懂这白色粉末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从东家严肃认真的态度,和反复强调的“救人”二字中,感受到了肩上担子的分量。
失败了就总结经验,调整参数,重新再来。
当第一批雪白、纯净的磺胺结晶终于在重结晶罐中缓缓析出时,
整个简陋的车间里,都充满了一种无声的喜悦。
老周头搓着手,哑巴孙咿咿呀呀地比划着,王氏更是偷偷抹了抹眼角。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比黄金还珍贵的白色粉末收集起来,用油纸包好,放入特制的小木盒中。
生产走上正轨,虽然产量起初并不高,但质量稳定。
何雨柱定下了严格的纪律,生产出的磺胺,由他每隔几天来收取一次,老周头他们不得私藏,也不得询问去向。
平时他们就在庄园内活动,所需的生活物资由何雨柱定期送来,几乎与世隔绝。
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这些磺胺安全地送到组织手中了。
这对他而言,反而比建立生产线更得心应手。
他再次扮演起“神秘人”的角色。
夜深人静时,他利用潜行和速度,将包装好的磺胺小木盒,
连同他亲自手写的简单易懂的用法用量说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之前确认过的几个地下党联络点门口。
有时是杂货铺的后门,有时是诊所的窗台,有时,甚至是某个公开身份为老师的同志办公桌抽屉里。
他放置的地点每次都不同,放置的剂量也时多时少,避免被摸出规律。
每次放置后,他都会在远处暗中观察,确认东西被安全的同志取走,才会离开。
他看到过地下党的同志,发现药品时那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警惕的四处张望。
也看到过他们因为得到了急需的药品而成功挽救伤员后,眼中流露出的希望之光。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所有的冒险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于是,一条由何雨柱独立构建的、极其隐秘的“磺胺供应链”开始悄然运作。
一端,是西山脚下废弃庄园里,在几个朴实百姓手中悄然诞生的救命良药。
另一端,是活跃在抗日一线的同志们手中,多了能对抗感染、挽救生命的宝贵武器。
而连接这两端的,是那个在夜色中穿梭、身负系统、心向光明的三岁孩童的身影。
他像一只辛勤的工蜂,又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
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伟大的战争,贡献着一份独特而至关重要的力量。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工艺的熟练和规模的扩大,他将能提供更多的磺胺。
甚至,未来或许还能生产出更多的东西。
*
西山脚下的秘密生产基地在老周头、哑巴孙和寡妇王氏的操持下,运转得越来越顺畅。
雪白的磺胺结晶稳定地产出,被何雨柱定期收取,又化作无声的援助,流向抗日的前线。
然而,何雨柱却渐渐感到一种“束缚”。
他就像一只本该翱翔于天际的猎鹰,却被拴在了一个固定的巢穴旁。
管理生产线、筹措原料、保障安全,这些事务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他的核心优势在于隐秘、机动和强大的个体战力,他的战场应该在更广阔的地方,用更直接的方式打击敌人。
“是时候把这个‘金疙瘩’彻底交给组织了。”
何雨柱下定了决心。
只有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他才能腾出手脚,更高效地猎杀鬼子和汉奸,获取更多功德点,解锁更强的能力,
或者从功德商城里购买更重要的技术。
他将扮演一个“甩手掌柜”兼“隐秘守护者”的角色,只在关键时刻提供必要的支持。
接下来的重点,是物色一个绝对可靠、在组织内有足够分量和能力接手这条生产线的人,并且要以一种绝不暴露自己的方式完成交接。
他再次利用“敌我识别”技能,
如同一个暗夜中的猎手,更加细致地在四九城城的地下网络中进行筛选。
他不再满足于识别出“友方”标记,他开始长时间地、远距离地跟踪观察。
他需要确认目标的行动规律、处事风格、保密意识以及在组织内的可能地位。
经过近半个月的缜密侦查,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一位化名“老方”的中年男子。
老方表面上是城内一家小有名气的济世堂中药铺的坐堂大夫,医术不错,为人谦和。
但在何雨柱的“敌我识别”中,老方头上的淡蓝色光芒不仅明亮,旁边还有细微的标注:【地下党,四九城联络负责人,阵营:友】。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通过观察发现,老方心思缜密,行事沉稳,接触的人员虽复杂但都有章法,具备处理复杂局面的能力。
人选确定,如何传递信息成了关键。
何雨柱绝不会露面,他必须确保整个过程如同以往运送物资一样,神秘且无法追踪。
他精心设计了一个“三步走”的交接方案:
第一步:投石问路,引起注意。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何雨柱将一小包磺胺和一张纸条,用他惯常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济世堂后院老方卧室的窗台上。
纸条上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贴而成,内容简洁却石破天惊。
“救命白药,磺胺。西山脚,废弃张园。盼接手,可持续。阅后即焚,三日后听信。”
第二步:观察与试探。
接下来的三天,何雨柱像影子一样潜伏在“济世堂”周围。
他看到老方第二天清晨发现药品和纸条时的极度震惊与警惕。
老方没有声张,仔细检查了药品,反复研究纸条,然后将其烧毁。
接下来的两天,济世堂看似一切如常,但何雨柱敏锐地发现,有几个看似普通病人的到访,与老方有短暂而深入的交流,这些人头上都带着淡淡的友方光芒。
他知道,老方正在核实情况,并与上级商议。
第三步:最终交接,明确规则。
第三天夜里,何雨柱再次行动。
这次,他放在老方窗台上的不再是拼贴信,而是一份用工整但刻意改变笔迹书写的、更为详细的磺胺生产线交接说明。
内容包括:地点,人员,设备与原料采购渠道,工艺要点等。
简要说明了老周头等三人的情况,强调他们可靠、知情有限,希望组织能妥善安置和领导。
何雨柱明确表示,自己不会露面,生产线完全移交组织。
组织需自行负责日常运营、安保和人员管理。他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提供“可能的”暗中帮助:一是遭遇重大危机,如被鬼子特工怀疑或攻击;
二是关键原料彻底断供,组织无法解决时。
除此之外,请当他不存在。
放下这份沉重的礼物后,何雨柱再次隐匿于黑暗,静静观察。
他看到老方在阅读这份说明时,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凝重,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责任感。
老方再次烧掉了信件,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济世堂和后院的人员流动明显活跃起来,一些精干的身影开始频繁出入,显然是在为接手做紧张的准备工作。
一周后,一队看似是进山收购山货的“商人”出现在了西山张园附近。
何雨柱在暗处,用敌我识别确认了其中几人是可靠的同志后,看到老周头他们似乎接到了某种指令,顺利地接待了这批新东家。
双方进行了平稳的交接。
何雨柱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他知道,这条倾注了他心血的救命生产线,终于找到了它最好的归宿。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座隐藏在山林间的庄园,仿佛能看到未来,从这里生产出的更多磺胺,将挽救无数战士的生命。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何雨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一轻,那股被束缚的感觉消失了。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充满了猎杀前的兴奋。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目光投向北平城的方向,那里有更多的鬼子和汉奸在等着他。
“鬼子们,汉奸们,”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你们的‘好日子’,又回来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小爷我来收割吧!”
夜色中,三岁孩童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线,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城市的方向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