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招惹弟弟后,被他兄长强取豪夺

  

车夫行礼道:“这位娘子,我家公子不慎倾翻茶盏,扰了姑娘兴致,实在抱歉。公子特命我送娘子回府,娘子请。”

苏照鼓着腮帮子,恼意摆在脸上。

照着她的性子,她定是要将这劳什子公子好生训斥一通,继而拒绝乘坐他的马车才能解气。可最近的衣裳铺子也要走一盏茶功夫,推拒了他的马车,她这副样子走在街上实在不妥。

苏照对车夫道:“你家公子不亲自向我道歉,真是没有礼数。罢了,我不与他计较,你这就送我回去吧。”

车夫腰身弯得更低:“是,娘子请。”

南絮搀着苏照登上马车。

苏照刚坐下,又起身掀开车帘,没好气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车夫自然不会把沈家的事往外说,只道是一名商人。

苏照抱臂坐回车厢里。

这坐榻上的软垫当真舒服,柔滑软凉,又不会闷热。马车晃呀晃的,苏照就这般睡着了。

直到南絮把她唤醒,她才迷蒙着睁开眼:“到家了?”

“到了,娘子,奴婢扶您下车。”

苏照回到自己院子,又睡了半个时辰,快到饭点时才闭着眼起身,伸个懒腰,趴在南絮身上任由她给自己擦脸。

*

沈府,车夫拴好马,迈过两道院门,从各类名贵花卉草木中穿行而过,来到沈望津的院落。

向侍卫通禀后,入书房向沈望津回话。

“公子,奴看过了,是苏徽苏监丞府上的娘子。”

沈望津将手中公文翻过一页。

“嗯,下去吧。”

“是。”

门扉合上,沈望津吩咐身旁侍卫。

“今后每日午时,你从沁园取了膳食送到官邸。”

群青拱手应道:“是,公子。”

他家公子当得起一句世家典范,从前就十分兢兢业业,如今更是连午膳的时间都要省出来办公。只是如此一来,公子的婚事更没着落了。家主和夫人对公子的事极少过问,旁人及冠之年连孩子都有了,公子还未跟姑娘们说过几句话。家主不急,他这个当随从的有些急,公子年岁渐长迟迟不成婚,性子越来越古怪,受苦的只有他这个贴身侍卫。

群青“唉”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立刻捂住嘴。

沈望津扶袖抬手沾了些墨,在公文上写批注。

他没管群青叹的什么气。

沈望津是个冷情少话的人,偏偏他身边的方卓、群青都一肚子鬼点子,他早已见怪不怪。

半晌,沈望津放下笔,起身净手。

“若是有一位爱穿粉衣的女子上门求见,拦在门外便是。”

群青颔首:“是……啊?”

*

群青本以为沈望津在说笑。

他没想到,第二日他回府替沈望津取东西,果真瞧见一位姿容绰约的仙子在沈府门外徘徊。

他扒着角门,有些犹豫。

公子说那女子爱穿粉衣,可眼前这人分明穿的是丁香紫裙。况且她并未上前搭话,只是远远地在巷口停留。沈家也没有不允许百姓从巷子里过路的道理。

群青想了想,没理会苏照,拿了东西便匆匆赶往官邸。

*

苏照是来沈府碰运气的。

今日清早,苏照刚醒来就听南絮说,爹娘又吵架了。

她靠坐在塌上不动弹,南絮把净盆端到塌边给她擦脸。

冰凉的帕子敷在脸上,让苏照清醒了些许。

她闷声道:“这次娘亲又摔了什么东西?”

南絮叹了口气:“夫人的性子您也清楚,左不过摔些不值钱的物什罢了。”

苏照点点头,起身在梳妆台前坐好。

从苏照记事起,苏徽和魏淑华便三五天大吵一架,怒气上头时两人都吵着和离,最后还是稀里糊涂过下去了。

婢女绾发的动作很轻,苏照抬眼看窗外飞过的鸟雀,心道,阖府上下大难临头,保不齐哪一日就满门抄斩了,他们还在为些小事争吵。

苏照今日穿了身丁香色齐腰襦裙,轻薄的布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行走间衣摆荡漾。南絮跟在苏照身后看得眼神发直。她喜欢看娘子装扮,瞧着这样的美人在自己眼前行走坐卧,会让她心情很好。

魏淑华没来饭厅,独自在院中用早膳。

苏徽沉着脸,一大清早竟饮了酒,有些醉态。他脸庞红润,眯着眼道:“照儿,禾儿,今日为父休沐,带你们姐妹俩去京郊玩,好不好?”

苏禾拍着手:“好,出去玩,出去玩!”

苏照给父亲倒了杯温水,柔声道:“父亲,用些茶水,胃会好受些。”

苏徽却忽然挥手打掉茶杯,声音浑厚而凶狠地怒斥她。

“你是不是也觉得父亲没用!”

苏照被这变故吓得后退几步,神情惶恐。

“我自命不凡,总想着在官场上大干一场,然而事事不如愿,那王少监总有法子刁难我,我还得迎着笑脸夸他教训得对!

“杨监丞和我同为六品,王少监却只重用他,不用我,还不是杨监丞会溜须拍马,我苏徽不屑于做这档事!”

苏照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些:“父亲,您喝醉了,让婢女扶您回房歇息吧。”

言毕,苏徽忽然扶着椅背呕吐起来。

苏照闭了闭眼,没有心思用早膳,吩咐嬷嬷将妹妹带下去后,回了自己院子。

不多时,魏淑华又哭哭啼啼来找苏照。

“你父亲一点都不解风情,我这般劳心劳力伺候你们父女仨,他一点也不知心疼我。

“我手帕交,你也认得,就是你孙阿姨。她嫁了郎君之后整日待在屋内做女工,读闲书,家中大小事务一概不管,她郎君却是个体贴的,隔三差五又是献花又是裁衣裳,俸禄也都交给她随意花用。

“照儿,娘亲没有人家那般好命,要不是怕继母进门苛待你,我早跟你父亲和离了。”

苏照已经第八百次听魏淑华念叨这些。

她哄了魏淑华半个时辰,才把她送走。

苏照精疲力尽靠在椅子上,心中升腾起一股对生命的厌恶。

家里本就是一团乱麻,一家人共同赴死也好,大家于地府相见也算一桩美事,总好过在这人间继续磋磨,耗尽情分来得好。

她又想起沈行殷。

她还没见过他,也不知他长什么模样,是否好相与。

做朋友的事不如就此作罢,她这样的人,怎配与沈家千恩万宠养大的小儿子攀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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