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替姐入宫争宠后,竟是帝王白月光

  

接下来的日子,许是宋芜有用,吃穿用度都比平常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徐氏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嬷嬷来教宋芜规矩。

但依宋芜看来。

什么教规矩,明明是立规矩。

她从小在湘阳长大,大伯母一家虽然不曾在吃穿上过于苛待她,但再好是没有的。

所以她长到如今,字也不认识多少,更别提什么见了谁要行什么礼,还有奉茶泡茶的规矩了。

一概不通。

宋芜观念里,要行礼只要跪下就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奉茶不就是她端着茶杯么。

但嬷嬷的手板告诉她,门道大着呢!

“步子!哪有那么大!还有,手往哪儿放呢!”

手持檀木板子的嬷嬷眉毛倒竖,一下又一下敲在宋芜不到位的手上,胳膊上,疼得她频频倒吸凉气。

手心被茶杯烫得发抖也不敢挪动分毫。

缑嬷嬷下手毫不手软,很快手背上就起了一条红棱子,看上去就瘆人。

这宋府的夫人请她来的时候都隐晦说了,这位庶出的宋四小姐非但不受宠,人还不祥,府上无人问津,就连亲生姨娘都不上心,有什么好忌惮的。

“日后给主子奉茶就要如此,哪怕端一个时辰手都不能弯!”

“行礼就要低眉顺眼,哪能盯着主子瞧!”

“研墨都不会,蠢笨无知!”

每说一句,板子就会落到宋芜身上,不定是哪儿。

一整日下来,宋芜身上青青紫紫的愣子一片又一片,她身边也没有伺候的贴身侍女,只能入了夜,自己回屋子,忍着疼抹药。

若不是今非昔比,她连药都没得上。

夜里,她躺在床上睡不着,盯着头顶的素色帐幔,想着白日里那个缑嬷嬷说到令人头大的规矩,不觉嘀咕出声。

“宫里主子真难伺候,怪不得舍不得自己嫡出的妹妹入宫。”

困意渐渐上头,宋芜看的很开,走一步看一步呗,翻了个身靠着墙根,慢慢睡着了。

正院。

田妈妈伺候徐氏卸下钗环,把自己想了一整日的疑问问出来,“入宫这样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夫人竟也舍得给那个晦气的。”

“你觉得是天大的好事?”徐氏摘下翡翠耳坠放到桌上,透过铜镜瞥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田妈妈,哼笑一声,“媱儿来的信里说,陛下许多日子都不入她后院了,就连其他宫里,也鲜少踏足。”

“什…什么?!”

田妈妈震惊地瞪大眼。

陛下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竟不怎么召幸妃嫔?

“约莫三四年前。”

“四年前……”田妈妈呢喃了声,想起从前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那桩事,不可置信地出声,“是…是为着姜家那位?”

当今陛下还是齐王之时,就与承阳侯府嫡长女有婚约,谁知先帝那时当朝训斥齐王,重用晋王。

满朝文武那时候都以为晋王太子之位是囊中之物。

也不知道承阳侯怎么求的先帝,只知道到最后,姜家嫡女成了晋王继妃,齐王妃变成了当时吏部侍郎,如今吏部尚书薛家的女儿,也就是当今中宫皇后。

而这震惊京城的大事,就发生在……四年前。

“姜家眼瞎归眼瞎,本事倒不小,教养出一个嫁人的女儿,还能勾得陛下心心念念几年清心寡欲!”

徐氏想起她那在宫中苦熬的女儿,这个心就又气又疼。

若非她催生催得厉害,那个傻女儿怕是还要把这么大的事闷在心里不说呢!

田妈妈却觉得一个帝王为着已经嫁作人妇,还是当年落井下石抛弃他的女人空置六宫,实在太过荒谬,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啊!

轻轻给徐氏通着头发,“许是您和咱们娘娘多心了,后宫佳丽三千,咱们家姑娘又素来端庄,这于男女之事……到底是吃亏些。”

依田妈妈来看,天底下就没有在这档子事上亏待自己的男人!

更何况是九五至尊的帝王。

不过男人嘛,肯定都喜欢放的开的。

“也许吧。”徐氏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无论什么原因,陛下到底是不近女色,那柏良妃潜邸时和媱儿都一样是侧妃,如今都位列四妃压媱儿一头了,靠的不就是大皇子么。”

“宋芜虽低微,但那张脸随了卢氏年轻时,是个好容色,若能为我媱儿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她的福分。”

徐氏想起白日里宋芜那副忍气吞声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心底轻蔑更甚。

“即便如此,夫人何必要赏她这样大的脸面,让她选秀入宫。”

要知道,这宫里妃嫔怎样上位,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正经选秀入宫的,自然还有……娘娘宫里爬床的贱婢!

依田妈妈看,根本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让苏芜选秀平白抬举了她!

徐氏回头狠狠剜了田妈妈一眼,“眼皮子浅!”

“宋芜再如何,那也是老爷的女儿,是宋家的姑娘!日后我妍姐儿嫁人,你是让别人说嘴,说她有个爬床婢的姐姐?!”

时下确实嫡庶分明,可若要如此作践人,徐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要被宫里宫外的人戳脊梁骨骂死的!

她膝下一儿两女都要受到波及,不过一个区区宋芜,她可犯不上冒险。

“那自然不能。”见徐氏动怒,田妈妈不轻不重拍了下自己嘴巴,连连道罪,“是老奴愚笨,还是夫人思虑长远。”

徐氏心中有数,这田妈妈是她的陪嫁侍女,她嫁过来在宋家掌权几十年,日子久了,田妈妈在宋家被奉承的,怕是要飘上天了!

徐氏收回目光,不忘敲打田妈妈,“在宋家怎样都好,可但凡出了这座宅子,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是,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一时失言,日后一定警醒着。”

更衣上床时徐氏还不忘记吩咐田妈妈,“转告缑嬷嬷,让她教些伺候人的规矩,不至于日后行差踏错牵连宋家和媱儿即可,旁的不必用心。”

“是,老奴都有数。”

“对了。”徐氏意有所指看了田妈妈一眼,“那些……都得教齐全了。”

床上的玩意儿罢了。

田妈妈心领神会,“您就放心吧,老奴都晓得。”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宋芜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听话。

听谨妃娘娘的话。

听夫人的话。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宋芜面上乖乖点头,心里腹诽,入宫就谨妃娘娘这么一个稍微亲近点的人,她一个小虾米,不听话还能怎么样?上天啊?

再说了,就她这身份,投靠别的宫人家也得能放心用她啊。

夜里要就寝时,手里莫名其妙被缑嬷嬷塞了一本册子。

她纳闷,“这是……”

缑嬷嬷脸上的笑让宋芜看不懂,只听她道,“好好研习,明日我考察。”

宋芜:?选秀还要恶补诗书?

她也不识字也读不懂啊!

怀揣着要挑灯夜读的心思,坐在榻上,翻开第一页……

“咳咳咳………”差点没一口水呛死她。

小脸霎时间爆红,一手扔出老远。

“这都什么玩意啊!”

回想起方才看见的……羞人小人图,宋芜捂着发烫的脸,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戳瞎。

想到缑嬷嬷说明日要考察的话,宋芜哪怕心里再羞耻,依旧挪着手指,乖乖地将那本册子再勾到身前来。

委屈巴巴地瘪嘴。

嬷嬷要考,考不好要挨板子,她要看。

一夜无眠。

大选那一日,宋芜离开宋府时,看见了有段时日没见的亲生母亲,卢姨娘。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想知道那人脸上有没有一丝的担忧,哪怕…只有一丝。

可惜没有。

卢氏风情万种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和徐氏脸上看不出分毫不同。

若说有多余的,大概就是压抑的激动吧,激动她参加选秀,日后有那么一丝丝飞上枝头的机会。

可宋芜悲哀的想,徐氏面对自己亲生女儿的苦难时,也是真心哭过的。

卢氏……

也不对,宋芜自嘲地低头一笑。

卢氏面对三姐姐时,也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只有她,宋芜。

没人要的野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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