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庄郁好歹也是炼气士,前世视凡人如刍狗那种,现在被一个凡人大妈认了干儿子,十分膈应。
但又一想,这个干亲对他现在的生活是有好处的,也就忍了下来。
作为一个旁门修士,能屈能伸是最基本的生存哲学。
想通了之后,庄郁甚至用自己都犯恶心的夹子音叫了一声:“妈!”
王主任激动万分:“哎!”
“我……我以后进了厂,一定好好学技术,老老实实干活,绝不给我街道抹黑,绝不给干妈你丢人”
“好孩子!”王主任听得心潮澎湃,连连拍着庄郁的肩膀:“干妈相信你一定有出息。”
她再看易忠海等人,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听听!你们都听听!这才是工人子弟该有的觉悟!再看看你们干的叫什么事!”
看着仨大爷吃屎一样的郁闷样,庄郁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鄙视他们的感觉真好。
不过这时,一对三分失望、三分郁闷还有三分愤怒的眼神看了过来,正是秦淮茹。
这女人没想到庄郁借着王主任的势头,三言两语就把仨大爷给压住了。
仨大爷怎么样她无所谓,但她担心现在占尽上风的庄郁把许诺的房子给咽回去了。
“这女人……”庄郁心中哂笑一声,又开口道,“干妈,咱们工人子弟有觉悟,我现在住的太宽敞了点。现在国家不富裕,街坊们也困难,我不能多吃多占。这样吧,我家那间靠近贾家的房子,就借给秦姐住吧。”
王主任一听庄郁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无比欣慰和赞赏的笑容,她用力拍着庄郁的肩膀,声音都激动地提高了八度:
“好!好啊!小郁,你这觉悟,真是这个!”她翘起了大拇指,“心里装着街坊邻居,装着国家困难,不占便宜,不忘本!干妈没看错你!这才是我们新社会青年该有的样子!”
她转向全院人,尤其是三位大爷,声音铿锵有力:“你们都看见了吗?都学着点!什么叫觉悟?这就是觉悟!别整天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算计来算计去!”
三位大爷被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上火辣辣的,比直接骂他们还难受。庄郁这一手,把他们彻底衬成了跳梁小丑。
尤其是阎埠贵心疼得直抽抽,煮熟鸭子飞了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易忠海则感觉自己的风头完全被盖过去了,似乎这个一大爷的威望都有些受损。
刘海中倒是一脸幸灾乐祸,虽然自己没占到便宜,但看易忠海和阎埠贵吃瘪也很爽。
而秦淮茹,在短暂的错愕和狂喜之后,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失落。
她原本指望的是庄郁把房子“给”她家,这样好歹能落个实在。
可现在成了“借住”,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是由王主任见证的“庄郁高风亮节”的产物。
这不就意味着她秦淮茹欠庄郁的,而且是摆上台面的人情债!
那昨晚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捅了捅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也不满意,站出来说道:“借住多不合适啊,能不能让小庄让给我们?”
王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什么?你要脸不要脸?我们家小庄让你家借住是他有觉悟,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
她根本不给贾张氏继续说话的机会,毫不客气揭她老底:“你们家可就是秦淮茹一个成年人是城市户口,本来就只能住一间房。你还好意思要第二间?”
贾张氏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指着鼻子骂她是农村户口呢。
农村户口是她心里最大的痛,院里谁要是当她面提了,这老帮菜非撒泼不可。
可面对王主任,她真不敢,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咽下去,憋得满脸通红。
庄郁看这老帮菜的德行,心里快笑死了。
他终于明白前世为什么有个修仙大佬喜欢玩弄人心了,真有趣啊!
“王主任,我妈不是这意思。”秦淮茹没想到贾张氏这么不会说话,连忙上前,脸上挤出笑容,“我们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心里,她却把庄郁骂了无数遍。这小混蛋,太精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主任大手一挥,“小庄一番好意,你们家也确实困难,就安心先住着!以后多帮衬着点小郁就是了!”
“一定一定!”秦淮茹只能答应。
王主任又叮嘱了庄郁几句,约好明天去厂里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闹剧终于散场,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
地上只留傻柱一个倒霉鬼。
易忠海和秦淮茹心里都有气,都没管他。
还是庄郁把他扶回了自己房子。
这人还不算特别禽兽,值得拉拢一下。
路上,庄郁取笑他道;“我说傻柱,你又不想要那房子,你当什么出头鸟啊?挨了揍还没人管。”
傻柱没回这一句,只是骂骂咧咧:“该死的阎解旷,玩阴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庄郁半真半假地说:“看上秦淮茹那小寡妇了吧?”
傻柱一下子就尬住了,欲盖弥彰道:“谁看上她了?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庄郁嗤笑一声,心道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可惜呀,也只能做做梦了。
不过也未尝不是好事。
秦淮茹那盘,可不是好接的。
到了傻柱那屋附近,一个百灵鸟似的声音惊呼出声:“哥,你怎么了?”
顺着声音,就看见了穿着套袖的女孩跑了过来:“谁把你打这样了?”
这应该就是何雨水吧?
庄郁一眼落在她身上,就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就是打扮得有点邋遢。
“没,没事。”傻柱还在死鸭子嘴硬,“快开门。”
何雨水开门的档口,庄郁说:“你哥帮秦淮茹出头,给许大茂他们打成这样了。”
“秦淮茹!”何雨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这骚货!”
“说什么呢!”傻柱斥责道,“跟秦淮茹没关系,都是庄郁,没事搞什么擂台。”
庄郁气笑了,这人还真是见色忘义。
他一使劲,直接把傻柱摔在了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轻点行不行?”
“不行!”庄郁骂道,“你这种人就欠摔。”
说完他就扭头就走。
等到回了自己屋子,秦淮茹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了庄郁就满脸气恼地兴师问罪:“庄郁,你什么意思?说好给我的房子,怎么变成‘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