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人妥协，新书记技高一筹
第二十六章 五人妥协，新书记技高一筹按照书记办公会的规矩，杜春丽本无资格发表言论，她仅能作为列席人员参与，不具备表决权。
然而，杜春丽为了保住马名远，不仅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还不断为马名远开脱，甚至出言威胁。
路万里等几位常委也以为顾倾城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便顺势帮了杜春丽一把，一同轻视顾倾城。
谁曾想，不仅当事人林小雨亲自前来举报，顾倾城竟然还直接播放了现场的录像和照片，铁证如山。
这让路万里等几人瞬间陷入被动，哑口无言。
路万里心中不仅埋怨杜春丽对他们隐瞒实情，害得他们跟着一起丢人现眼，简直是猪队友。
播放完所有证据，顾倾城冷冷地问道：“杜秘书长，你现在还认为这仅仅是打闹玩耍吗？”
杜春丽此刻也气得不轻，这个马名远，不仅自己作死，竟然还把自己也给“卖”了！
这还得了？！
事已至此，顾倾城不仅拿出了铁证，当事人也亲自前来举报，这个马名远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若再强行包庇，恐怕连自己也要深陷其中，得不偿失。
杜春丽只好向顾倾城承认错误：“对不起，顾书记，是我在了解情况时被马名远蒙蔽了。我现在完全听从顾书记对马名远的处理意见。”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顾倾城淡淡地说道：“杜秘书长，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会议记录做好吧。”
顾倾城对杜春丽说完，又转向林小雨，问道：“你刚才说，马名远从你一上班就开始对你进行性骚扰，是吗？”
林小雨点头应道：“是的，顾书记，我有证据的，我几次都偷偷录了音。”
顾倾城说道：“既然有录音，那就请你放给在座的各位领导都听听吧。”
林小雨随即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传出马名远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和威胁：“林小雨啊，一个人的进步，离不开单位的推荐。”
“你刚来市委办综合科，希望你能懂得这里的‘潜规则’，能够和我这个科长走近一点。”
“我保你一年以后就能升副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机会。”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杜秘书长的关系，我让你好过，你就能好过，升迁有望；我要是不让你好过，你再怎么努力也白搭。”
“现在提拔干部，哪一个完全是靠实干出来的？都得有人推荐。”
“所以，希望你以后能和我搞好关系，别让我失望。”
紧接着，又是一段录音，马名远的声音变得更加露骨：“林小雨，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不就是给我做个情人吗？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你别装清高了。”
“你要是不同意，我可就要给你经常穿小鞋了，让你在单位寸步难行。”
“反正有杜春丽秘书长给我撑腰，谁也奈何不了我，你最好想清楚。”
最后一段录音，马名远的声音显得更加急促和淫邪，充满了压迫感：“林小雨，我都等你半年了！你给我句痛快话，到底答不答应做我的情人？！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我先占有了你再说，看你还怎么反抗！”
这最后一段，正是今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将马名远丑恶的嘴脸暴露无遗。
杜春丽听得脸色铁青，气得发抖，这个马名远简直是害人精。
这个马名远，不仅自己作死，竟然还把自己也给“卖”了！
听完林小雨的录音，顾倾城对她说道：“把这份录音存一份到我的电脑上，然后你直接去辖区派出所报案。”
“马名远的强制猥亵行为已涉嫌犯罪，这是公诉案件，性质非常恶劣。”
“我们市委只能对他的职务进行处理，至于他对你造成的侵害，则必须由公安机关依法处理，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林小雨非常听话，她将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传到了顾倾城的电脑桌面上，然后对着几位领导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林小雨离开后，顾倾城转向杜春丽，冷声问道：“杜秘书长，你觉得这个马名远，你现在还能保得住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杜春丽连忙摇头，急切地说道：“不，顾书记，我确实是被他蒙蔽了！我建议先对他进行免职处理，然后等候司法机关的最终认定，一切按程序来。”
顾倾城又看向路万里，问道：“路市长，你的意见呢？”
路万里此刻在证据确凿面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了，那样会引火烧身。
他沉声说道：“我同意杜春丽同志的提议。”
顾倾城却直接给了路万里和杜春丽一个响亮的“耳光”：“路市长，杜春丽同志只是列席会议做记录的，她并不具备表决权。”
“我虽然会听取她的意见，但在五人书记办公会上，她还是没有发言权的。”
“请路市长还是发表您自己的意见吧，别借他人之口。”
此话一出，杜春丽瞬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确实，她在书记办公会上只是负责做会议记录的，顾倾城一开始让她发言，只是因为马名远是她的下属，顾倾城故意给她挖了个“坑”。
路万里无奈，只好说道：“好，我建议开除马名远的公职。”
顾倾城目光扫过另外几位常委。
他们见路万里都已表态，便也顺水推舟，纷纷表示：“我同意路市长的意见。”
顾倾城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么，我也赞同路市长的意见。”
这句话让路万里心中极度不满，他暗自腹诽：“你顾倾城逼着我表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这等于是说处理马名远是我的主意，你只是跟着赞同我的意见。”
“这要是让马名远知道了，你他妈的这不是让我来做恶人吗？！”
然而，路万里此时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却又无法吐出来，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顾倾城接着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我就推荐一个综合科科长的人选。”
“就是跟我一起来的姜彤彤，她在燕北省三交市公安局担任过副局长，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处理问题也很有一套。”
“作为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如果不能与市委保持高度一致，那是绝不允许的。”
“大家谁有不同意见，或者有更好的人选，现在可以说出来。”
书记提名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科长人选，按理说，这件事情大家都应该给足面子，轻易不干预。
然而，路万里已经习惯了在临江市一言九鼎，他再次将手伸进了市委的内部事务：“顾书记，我认为提拔一个综合科科长，没必要从外地调入吧？我们临江市人才济济，要不，我来推荐一个？”
他试图再次挑战顾倾城的权威。
顾倾城见路万里意图干预自己在市委办公室的内部任命，便再次给他挖了个“坑”：“哦，我倒是忘了，路市长您还兼任着市委副书记呢。”
“既然如此，您代表市委推荐一个人选，那也未尝不可啊？”
这番话让陈雨龙、刘金通、赵卫东等人听出了顾倾城言语中的潜台词：
“你路万里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你的内部管理权限主要在市政府那边。如果是对市政府机关内部处级以下的干部任命，我顾倾城绝不会干预。但这里是市委，是我的‘一亩三分地’，你难道还想替我当家做主不成？”
刘金通随即给路万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件事情没必要再去争执，否则会适得其反。
新来的书记带一两个人过来，这是官场惯例，也是被允许的。
你作为市长，如果继续管得这么宽，那你们之间的矛盾恐怕会立刻激化，对谁都没好处。
既然人家已经点明警告了，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尽管路万里已经习惯了在临江市独揽大权，但今天顾倾城的强势让他心生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果自己在这件小事上与顾倾城发生冲突，理亏的将是自己，得不偿失。
人家市委办公室内部要调整一个综合科科长，即便是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刘金通都无法直接干预，自己确实有手伸得过长的嫌疑。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吭声了，选择了退让。
在市委内部，如果想提拔谁，即便强如刘金通，也得事先与书记沟通，这是规矩。
而在这件事情上，由于事发突然，无论是刘金通还是陈雨龙，都没有提前物色人选，因此也就没必要为这件事情去与顾倾城争个高低了，那样显得不识时务。
见路万里不再说话，顾倾城转向杜春丽，说道：“杜春丽同志，你现在是秘书长，我算是私下征求你的意见，不作为会上让你正式表态。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杜春丽已经在马名远的事情上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此刻如果再与顾倾城对着干，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即便面前这几位常委都暗中支持自己，顾倾城也有一百个理由来对付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杜春丽立刻改变了态度，恭敬地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同意顾书记的提议。”
既然杜春丽都不再说什么，这毕竟是市委内部的人事安排，路万里等几位常委也便不再坚持，纷纷表态同意了这项任命。
几位常委本以为这件事情已尘埃落定，可以松一口气了。
此刻已近中午，杜春丽开口问道：“路市长，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是顾书记上任，市委市政府理应为新任领导接风。”
“要不要我让市委招待所安排几桌宴席？”
她的问题再次暴露了她的不合时宜。
路万里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杜秘书长！这件事情还需要请示吗？！”
“按照惯例，你不是应该一大早就安排妥当了吗？而且是让所有参会人员都参加的。”
“现在那些县区的干部都走了，市委市政府这边你也应该提前安排好啊！”
“怎么都到中午了，你还在问这个？！”
这次，路万里说的是大实话，杜春丽的失职让他忍无可忍。
按道理，新书记上任，无论你心里是否满意，表面功夫也必须做到位，让外界看到的，理应是市委市政府一团和气。
如果连这些基本问题都安排不好，这个杜春丽简直就是个“猪脑子”！
不管顾倾城愿不愿意去赴宴，起码你得把流程走对，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现在你来问这个，不是明摆着给顾倾城制造难堪吗？
你给顾倾城制造难堪倒是无所谓，但最起码事前也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你现在这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替你背这个黑锅吗？！
一个马名远的事情已经够丢人现眼了，你如果再把我们都牵扯进去，这不是明摆着给顾倾城递刀子，等着她去省委或者中组部告我们的状吗？！
这一点，不仅路万里感到不悦，就连刘金通、赵卫东、陈雨龙都感到了强烈的不满。
他们心中都在暗自嘀咕：“你杜春丽办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顾倾城开口了，语气平静：“吃饭的问题是小事，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征求一下几位常委的意见。”
路万里赶紧顺坡下驴，恭敬地说道：“顾书记您请说，是什么事情？”
顾倾城说道：“是这样的。今天通过马名远的事情，以及我办公室的安排问题，让我感觉到，杜春丽同志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市委秘书长这个职务了……”
没等顾倾城把话说完，杜春丽便急了，她语气激动地说道：“顾书记！就算您是市委一把手，可我市委常委的职务是省委任命的！您无权撤我的职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不甘。
路万里等几位常委也震惊了，顾倾城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都惊异地看向顾倾城，路万里试探性地说道：“顾书记，杜春丽同志说的没错啊，这……”
顾倾城没有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她打断道：“你们误会了。如果我连这一点常识都不知道，那不是白痴吗？”
“请各位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杜春丽同志不适合继续在秘书长的位置上工作了，这是事实，各位应该不会否认吧？”
路万里等几位常委也觉得杜春丽今天这几件事情做得确实有些过火了，能力和态度都让人失望。
他们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言，静观其变。
顾倾城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与其让杜春丽同志继续担任这个不适合她的秘书长职务，那我建议让林博文和杜春丽同志互换一下职务。”
“让林博文担任市委秘书长，而杜春丽同志则去担任市委统战部长。”
“要说在临江市，这统战部长的位置可比秘书长要靠前些吧？”
顾倾城给了一个看似体面，实则降权的安排，既达到了目的又让人无话可说。
路万里原以为顾倾城是要让大家提议处理杜春丽，甚至要向上级打报告让众人签字，那样会很麻烦。
一听竟然是这个想法，他顿时放心了一大半，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好结果。
路万里也觉得今天杜春丽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他没有说话，对此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
杜春丽听了顾倾城的话，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与顾倾城产生了矛盾，秘书长这个位置是坐不住了。
市委秘书长，本就是市委书记的左膀右臂，主要负责协调处理市委的日常事务和后勤管理。
如果不能与市委书记保持高度一致，那么面临的结局便是被调离，甚至更严重者，可能会被安插个罪名直接拿下。
如今顾倾城只是建议调整一下位置，与林博文互换职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杜春丽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顾倾城一上任就“斩”了秦公路，她心里也彻底没了底气，不敢再反抗。
她思量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同意。”
路万里等几位常委一看当事人都已表态同意，便也纷纷表示赞同，不想再节外生枝。
顾倾城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已同意，那杜春丽同志就自己写一份申请吧。”
“回头我也会让林博文同志写一份申请，然后附上我们书记办公会的纪要和我们五人的签字。”
“明天，陈雨龙同志就辛苦一趟，将这些材料报到省委组织部去。”
顾倾城刚要宣布散会，突然，秘书科科长吕后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向顾倾城汇报：“顾书记！马名远……跳楼自杀了！”
“他留下了一份遗书……”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