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敞心扉、聊感觉王成沉默了好一会，李小蕊也不催，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湖边。

“我的感觉的就是累，很多体制内的工作，就被消耗在那种无用的人情世故之中去了！”

李小蕊很惊讶地看着王成，“师兄，你说一说好嘛？”

王成深呼吸一口气，“比如审批某件事，如果资料齐全，那么责任干部就必须审批！但是往往没那么简单，在河边镇，没有几包烟？要么就是责任干部不在，要么就是分管镇领导不在，要么就是镇里手续不在！”

“明明A到B就能解决，有些人非的人为增加环节，A到B再到A。增加环节，就意味着有了权力寻租的空间。”

李小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你快乐吗？”

王成果断地说，“以前没进体制前，觉得可能很快乐，毕竟大家都追求这个，但真正到了体制内，深入了，却没有快乐，只有无奈和紧张。”

“我知道你得罪了陶然，也知道我爸爸其实一直很想帮你调和和陶然的关系。”

“你们俩干啥呢？”身后传来徐子洋的声音。

两人的对话赶紧停止了。

王成很郁闷，他原本是想问一问那个问题的。

李小蕊立马笑着朝徐子洋招手，示意站在阳台上的徐子洋赶紧洗漱好，过来坐会。

徐子洋很久才过来，只不过她手里拿着几瓶饮料。

王成说了句“谢谢”，然后接过一瓶。

“你们两在这讨论什么大事呢？”

李小蕊马上怼了一句，“我们在聊体制内的那些事呢！”

“怎么？被熊大哥刺激到了？你爸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在前州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且不是你爸贪不贪污？至少你家不缺钱吧？”

王成听着两个小姑娘在这谈论这些男人喜欢谈论的问题，顿觉有趣。

李小蕊好像心情不太好，“不是啊，昨天你那个哥的话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说实话，我并不在意那些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保留各自意见和态度就行。”

徐子洋赞同地点点头，“不过，熊大哥好像要说去前州。”

“啊？”王成和李小蕊异口同声喊了句。

徐子洋不以为然，“是啊，他说这几天就安排时间过去。”

“对了，小蕊，我那个熊大哥好像看上你了哦！”

说完，两位女生都看着王成，让王成脸上火辣火辣的。

黄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今天就不乱跑了，我们就在附近转一转，然后下午就回去吧？”

王成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问，“那下午你们一起回去吗？我得留在省里开会，明天下午再回。”

徐子洋看着王成，盯着看了好一会，“王哥，你想不想小蕊和你一块回去？”

“小蕊明天要上班啊！而且，我明天可能和学校领导一块乘坐车子回去，不知道…”

“我知道，我和她们一起回去。”李小蕊虽然语气平静，但显然不高兴了。

“我请你们去吃好吃的吧？”

几人这才眉开眼笑，起身准备好好大吃一顿。

徐子洋这时感慨了一句：“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的美食，小时候就喜欢吃汉堡和泡面之类的食物；再长大一点觉得下馆子、去自助餐厅很爽，馆子里的菜和烤肉、自助怎么都好吃；出社会了，觉得西餐和稍高档的餐厅好吃；再大一些，又喜欢去吃土菜、一些原汁原味的菜。”

王成笑了，“看来你还是很有生活体会的。”

“你没听出她在给你出题啊？”李小蕊笑着问。

“听出来了，按你们的心理年纪，应该请你们吃汉堡和自助，但在我这个年纪，显然不能这样干，这样吧，我请你们去吃点当地特色。”

说着，王成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关“APP”。

下午，王成送几人下楼时，李正义的电话打过来了。

“小王，你让小蕊明天跟着你一起回来，我和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打了电话，明天省里派车送人民大学的领导老师过来，有位置，你带着她。”

王成赶紧对李小蕊说，“小蕊，你明天跟我一起走。”

另外两个人露出了“我懂”的笑容。

李小蕊表情这才彻底舒展。

…

整个下午，来参加定向选调生会议的定向选调生代表陆陆续续来迎宾馆报到了，其实也不多，就三四个人。

大家也一起见了面认识了下。

省委组织部选取的定向选调生代表很有特色：黄波，36岁，人大硕士研究生，现任省内某县副县长；于同，32岁，人大博士研究生，现任省内某县县委副书记；童敏敏，30岁，人大本科，现任前州市民政局某科科长；王成，27岁，人大博士研究生，现任前州市丰南县河边镇党委副书记（挂职，正科级）。

因为都是同校的，大家很快就熟络了。

黄波比较年长，加上职务比较高，所以几人之间的靠聊天都以他为主导。

“还是以前好，以前有些地方人才引进，博士可以直接给副处；现在的定向选调生，大部分也就起点高，后头也就那样！我县里好几个定向选调生，也就那样。”

黄波说这话的时候，颇有领导的风范。

“学长说得对啊！我们市里有一个北大的硕士，25岁定向选调到市里，28岁当乡镇长，29岁当乡镇党委书记，30岁挂职团市委副书记，31岁转岗市科学院副院长，32岁挂职县级市副市长，33岁回到市科学院担任党委委员、副院长。”于同附和道。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对于在地市以下（含地市）的单位的定向选调生，大部分人副处是天花板，退休前拿正处待遇；小部分正处是天花板，退休前拿个二巡。”童敏敏也说了句。

大家看着王成不发言，就问，“师弟，你怎么不说几句？”

王成略显尴尬，“我刚去，还真没啥感想！就感觉其实基层对我们这些挂职干部，很不感冒。”

黄波马上就略带责备地说，“明天你可不能这么说，要不然就打组织的脸了。”

“不会的，不会的。”

“师兄，我们去吃饭吧？”耳边传来李小蕊的声音，这瞬间吸引了几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