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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色通缉令 孙德平 4593 2021-12-23 08:53

  海平市机场。此刻是夜里10点40分。

  夜空中,一架飞机徐徐降落。

  在机场的接站口,一位身着红色风衣的年轻女郎来到接站口处,她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玫瑰花,四面环视的目光充满了戒备和警觉。

  停机坪里,飞机落地在跑道滑行,这是一架麦道飞机,机身上喷有“香港国际航班”的字样。

  孙野手下的刑警化装成便衣守候在机场周围。

  接站口。穿红风衣的女子目光落在已停稳的飞机上,她手上拿着的那支白玫瑰在接机人群中显得特别地醒目。

  扩音器传出播音小姐的声音:由香港至海平的5118航班已抵达本站,接机的亲友请到2号接站口。

  在机场外的另一倾,孙野用眼神和手势指挥着几名便衣刑警分散开来。他们已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穿红风衣女子的身上。

  安子与孙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目光集中到那个拿白玫瑰的女人身上。孙野蹙紧的眉头似乎透着疑惑。

  安子,“我猜接头的准是她。”

  孙野并没有作出肯定或否定的表示,“伙计,你的任务是认准‘白玫瑰’,等她一接上头便动手。”

  安子点头表示明白,但他觉察到孙野的表情有些异样,“我说搭档,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孙野落在红衣女子身上的疑惑目光更浓了,“只是觉得有点像打渔人撒网,谁知道捞起来的是鱼还是乌贼?”

  安子似乎明白了孙野的疑惑,他也感觉到某种不对劲。

  这时,只见一辆黑色小轿车驶进机场停车处,驾车的是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把车停稳后,拿出一支烟点着,然后透着车玻璃注视着接站口,穿红色风衣的女郎就在他的视线中。

  下了飞机的旅客从停机坪处朝接站口走来。在这群旅客中,有一年轻女人格外地引人注目,她个子高挑,着一身白色套装,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行李包。

  安子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这个年轻女子,透过机场的落地玻璃墙,他认定这个女子就是他要接的“目标”。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传真人头像,借着灯光瞄了一眼确证无疑后,迅速放回口袋。

  孙野站在接站口的另一倾,他也认出了穿白色套装正向接站口走来的就是人头像上的“白玫瑰“。当他的目光和安子相遇时,两人为共同的证实作了一个默契的“OK”手势。

  在停车场上,那个坐在黑色轿车里男子压低了帽沿,并将风衣领子竖起挡着大半张脸,那双墨镜下的眼睛正透过玻璃窗在接站口与向外走来的穿白衣套装的女子身上来回移动着。

  站在接站口那个穿红色风衣的女郎,朝渐渐走近的穿白色套装的女子挥了挥手上的白玫瑰,穿白色套装的女子的反应是微妙的。

  这一切都落在孙野的视线中,突然,他发现在“目标”身后,有一位戴着墨镜穿着藏青色挺刮西装的男子,始终与“目标”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的行为举止,显得有些神秘,神秘中又透着警觉。

  孙野示意身后的两名便衣刑警盯住那个戴墨镜跟在“目标”身后的男子。

  “目标”在距穿红色风衣的女郎约两米处有意放下行李,从随身坤包里取出一盒白色健牌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她掏出打火机,但似乎并不急于点烟。这时,只见穿红色风衣的女郎掏出打火机为女子把烟点上。

  “目标”朝女郎一笑,“谢谢!你的白玫瑰很美。”

  红衣女郎把花递给了对方,“现在它属于你了。”

  这是接头暗号。对上后,两个女子并排走了几步,这时,只见一辆“红色“的士紧挨着她们身边停下,安子就坐在车后排。这是一辆化装侦查车,司机也是刑警,两个女子见车内有人,正要走开,安子拉开车门走出来截住她俩。

  安子,“恭侯二位多时了,请上车。”

  穿红色风衣的摩登女郎愣往了一下,她似乎不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

  “目标”脸色发白,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夺路而逃。

  安子往她面前一拦,“‘白玫瑰’小姐,你就是插翅也飞不了了。”

  俩女子只好乖乖地坐进了后排车座。

  安子和远处的孙野互打了了OK的手势。几乎是同时,那个跟在“白玫瑰”身后的戴墨镜的男子目睹眼前一幕后,转身想溜,还没等他迈开双腿,两名便衣警察已一左一右把他夹在其中。

  戴墨镜男子故作镇静,“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只见坐在黑色轿车的男子目睹了这一幕后,迅速发动汽车,掉转车头驶离机场。

  那个戴墨镜的男子冲着两名刑警又喊又叫,“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你们是谁——谁给你们抓一个香港公民的权力?

  孙野走向戴墨镜的男子,出示了证件,“警察——看明白了吗?”他扳过男子的双臂让他看着坐进“的士”车里的两个女人,一脸调侃地耸了耸肩,“我说伙计,你这个护花使者是怎么当的?任务没完成怎么能就走人呢?”

  听了孙野这话,戴墨镜的男子没脾气了,垂下头像只泄气的皮球被两名刑警押进了汽车。

  孙野和安子再次相互打了一个潇洒默契的0k手势。这个手势相当潇洒,是他两个褡档间配合默契的特有的动作。

  前后不到十分钟,他们漂亮地结束了机场抓捕“白玫瑰”的行动。

  那辆驶出机场的黑色轿车在进入城区后,在一偏僻处停了下来,驾车的神秘男子下车来到一个路边公用话亭,插卡拨号,“是我,大哥。”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情况怎么样?”男子音质很特别,有一种过耳难忘的磁性。

  “很糟,全给‘条子’一锅端了。”穿风衣的男子个子很高,他告诉对方刚才在机场发生的一切。

  对方好一阵没吭声,“他们发现那‘东西’了那东西吗?”

  “我想没有。”

  一阵沉默。

  “那就干掉她!”对方磁性的音质冷厉残忍。

  “明白,大哥。”戴墨镜穿风衣的男子挂断了电话。

  剧场里,孙楚心的演出进入了尾声。她的目光不时地掠过前排那空落的座位上,眼里流露出一种怅然的迷离——安子的离去带走了她的灵魂。台下的卫伟显然感觉到了,他尽力掩饰着内心的不悦,不时地朝孙楚心报以热情的眼风,孙楚心有意识地迥避了……

  卫平拍完照来到前排的空座位坐下,“我们的警官总是留下遗憾。”她的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报怨。这是孙楚心的首次独奏乐会,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中途退场无疑让人感到扫兴。孙凡凡附在卫平的耳朵旁悄声说道,“妈妈,他们是去抓坏蛋。”

  卫平耸了耸肩,“你倒是善解人意。”

  “是理解,”孙凡凡朝妈妈眨了眨眼,“因为他们是警察——不是吗?”

  卫伟的笑里透着挪揄,“姐,这可是一条好新闻,紧急传呼——刑警队长中途退出妹妹的大提琴独奏音乐家去抓坏蛋。”

  卫平明白弟弟的叽讽,“得得。”

  孙凡凡对妈妈说,“还得再加上一句,和他的褡档安子警官。”

  卫伟听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时,舞台上的孙楚心在琴弦上按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掌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孙楚心被聚涌在热情的观众和鲜花之中,不少观众请她签名。将军夫妇一家站起来向着台上的孙楚心走去。卫伟把玫瑰花献给了孙楚心,“相当成功——您的独奏音乐会出色极了!”孙楚心接过花,“谢谢。”她礼节性的报以卫伟一笑,目光却落在刚才安子的座位上——那是一种深深的落寞。

  孙凡凡朝孙楚心作了一个“V”的手势,“你真棒——姑姑!”孙楚心在外甥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谢谢!”

  孙凡凡能感觉出姑姑的失望,“是这样——爸爸和安子叔叔去抓坏蛋了。”孙楚心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说完,她走前拥抱了爸爸妈妈,将军夫妇一脸的自豪与激动“祝贺你,孩子!”

  “谢谢!”孙楚心怀抱鲜花向一旁的安可走去。安可朝孙楚心伸出手,“祝贺你,楚心姐!”她把手上的那枚虎皮斑纹贝壳递给孙楚心,“哥哥让我转交给你。海边人把它视为吉祥物,哥哥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安可说到这把嘴近孙楚心的耳边悄声道,“告诉你,这里面还有另一层含义——它是爱情的信物。”

  孙楚心手上的鲜花滑落在地,脸颊飞红,她接过这枚贝壳,把它捧在心口上,脸上写着迷醉与甜蜜。一旁的卫伟看到了,眉头不悦地蹙了蹙,但很快地以一笑掩饰过去。他向孙楚心走去,“去喝一杯——为今晚的成功。”他显然没把安可放在眼里,瞥向安可的目光中甚至还流露出一种鄙视。安可迎着卫伟的目光,一副毫不示弱的犟气释溢着与之对抗的敌意,直盯得卫伟先挪开了眼睛。

  “再见,楚心姐。”安可冷冷地朝卫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等人——哪来的这般狂傲!”卫伟一脸的不屑。孙楚心反感地蹙紧了眉头。

  “走吧,”卫伟欲挽孙楚心的胳膊,孙楚心闪开了,“这是你的错——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卫伟耸了耸肩,“好吧,我们不说这个。”

  将军夫妇带着坐进了小车,孙凡凡朝孙楚心和卫伟摆了摆手,并扮了一个怪脸。

  孙楚心欲上车,将军朝女儿笑了笑,“就让卫伟陪你去喝一杯,放松一下自己。”

  “谢谢伯父,一会我送楚心回去的。”卫伟朝小车里的将军夫妇招了招手。

  “前面有一家酒巴,”卫伟指着不远处一家霓虹闪烁的酒巴。

  孙楚心并没有挪用动脚步,“对不起,我有点累,我——”

  卫伟看着孙楚心,“可以理解,三个小时的独奏的确够累的,所以你应该放松一下。”

  孙楚心摇了摇头。

  卫伟扳过她的双肩,“就喝一杯,好吗?

  “好吧,”孙楚心只好随他进了酒巴。

  侍者迎了过来,“二位要喝点什么?”

  卫伟,“来两杯意大利香槟。”

  酒巴里的烛光如梦似幻,一位萨克斯手在吹奏着浪漫的小夜曲。孙楚心的眼风是迷离的,充满了古典美人的伤感惆怅和忧郁。

  卫伟的嘴角绽出一丝阴晦嫉妒的笑,“你希望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我——对吗?”

  孙楚心避开卫伟的目光,什么也没说。

  侍者送来了香槟。

  卫伟递给孙楚心一杯,自已举起一杯,“为你今晚独奏音乐会的成功——干杯!”

  孙楚心只抿了一小口杯里的香槟,她的心显然不在卫伟身上,这使卫伟显得很恼火——因为在安子介入之前,将军夫妇已默认了卫伟作为他们家的女婿,卫伟和孙楚心可谓青梅竹马,在外人看来,他与孙楚心可谓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再匹配不过了。可自从一年前,孙野让安子到家里参加孙楚心的生日舞会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孙楚心对卫伟变得冷漠,虽然这之前他与孙楚心之间并没有做出任何关于婚姻的承诺,这之后孙楚心也没有同安子发展到热恋的份上,但是,他与孙楚心之间显然因为安子的存在出现了婚姻上的危机。各方面条件历来是优越的卫伟,一直认为孙楚心非他莫属,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爱情败给谁,更不要说是败给一个小小的平民警察了。

  孙楚心是个不多话的女孩,大提琴可以说是她的全部,她就象一个音乐的朝圣者,是个典型的理想精神主义者。她与卫伟从小一块长大,两家人的关系就像一家人,他们都明白双方的长辈希望他们象他们的哥哥姐姐一样再度联姻,但是,她和卫伟之间一直保持着从小象兄妹一样的关系——她与他之间并没有象恋人那样相恋。但不可否认,双方都从心里默认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只是,孙楚心太执著太投入自己的大提琴,而卫伟则是把全部心思放在事业前途上。

  安子的出现使他们平静的情感起了裂变,尤其对孙楚心,她似乎一下子突然明白了生活中除了音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情。在这之前,她并不否定自己有一天会和卫伟结婚,但自从见了安子之后,她的心仿佛被某种东西给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这撞击使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变得忧郁,与卫伟在一起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落寞寡欢,当卫伟发现了这一切是因为安子引起时,他意识到自己处于失去孙楚心的危险,于是,他开始对孙楚心进行了有意识的追求。让卫伟恼火的是,在他和孙楚心一事上,孙野始终站在安子一边,似乎还有意在促成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使卫伟与安子在与孙楚心的关系中变成了三角情敌关系——这是卫伟决不能容忍的!

  卫伟喝完了杯里的酒,不管他说什么,孙楚心一直默默无言,这使他沮丧极了。

  “去跳支舞,怎么样?”卫伟放下手中的酒杯,去拉孙楚心的手。孙楚心摇了摇头,“我真的累了,卫伟,我们回去吧。”

  “好吧,”卫伟扫兴地叹了一口气,朝侍者招手,“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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