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这一次，他们倒是很快找到了我的杀人动机。

　　继父猥亵我的证据摆在眼前，一个个都触目惊心。

　　原来，继父有另一个手机号，加入了某个幼女群体。

　　在某成人偷拍平台上，发布了我的私密视频和照片，任何一个都可以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他由此获得一群变态的追捧，得意洋洋地炫耀着PUA我的过程。

　　说要让我自愿成为他的性奴。

　　还跟人大放厥词：“警察算什么？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没有人信她了，连她妈都不信。她妈就是个蠢货！”

　　“只要我再给点甜头，她就会乖乖趴下！”

　　“这种家里穷，贱养的女孩，没什么骨气。”

　　看到这些后，警察意识到了曾经的疏忽。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愧疚和自责。

　　可惜这些，我都不需要。

　　“我会怎样？”

　　我喝了一杯水后，询问他们：“我是未成年，应该不会坐牢吧。”

　　被发现了也好，我不用独自背着沉重的秘密。

　　这一刻，我才真的感到了轻松。

　　可惜，警察的下一句话，令我如遭雷击。

　　“当然不用坐牢，因为人不是你杀的。”

　　“你妈妈，已经自首了。”

　　21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在警察提到，他们在某条河道找到继父的尸时、又提到路边的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证据后，我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暴露得很彻底。

　　没想到，他们只是诈我。

　　“……你继父掉入下水道后，没有死亡。那条下水道通向某个河道，他顺利找到了出口，然后回到了家中。”

　　"行车记录仪拍下的，是他回家的场面。”

　　“回到家里后，他跟你妈妈起了一些争执，在一夜精疲力竭、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被你妈妈一刀抹喉，然后分尸。”

　　“我们找到的，是你继父的尸块。”

　　“法医确定，他的死亡时间是早上九点，那时候，你正在学校秋游的车上。”

　　警察讲述完后，我整个人都懵了。

　　仍然无法置信。

　　妈妈不是软弱无能、为了好一点的生活，宁愿牺牲我吗？

　　怎么一下子反应这么激烈？

　　“根据你妈妈的交代，她早就知道你继父对你做了什么，一直对张X怀恨在心。”

　　“她原本有另一个计划，但是被你打乱了。”

　　“这才临时起意，杀人分尸。”

　　听完这些，我犹在梦中。

　　麻木不仁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原本早就接受了自己被忽视、被抛弃的现实。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百折千回。

　　时至今天，我终于明白过来，继父“失踪”后的那几天，妈妈看向我复杂的眼神。

　　“妈妈呢，我想见妈妈！”

　　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就要往外冲去。

　　“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警察拦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

　　“你妈妈打电话自首后，在前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现在已经……总之，请节哀。”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信！”

　　眼泪如开闸的水一般涌出，泪腺完全失控。

　　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为什么妈妈从不跟我好好沟通？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被爱，又在这一刻彻底失去？

　　“妈妈！我要见妈妈！”

　　“妈妈！”

　　……

　　番外：妈妈视角

　　1

　　我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因为没文化，做不了什么体面的工作。

　　带着女儿住着出租房、一年四季买不了两件新衣服，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生活早就磨平了我的棱角。

　　为了钱，我可以跟茶楼的男人调笑。

　　本来以为一辈子都这样了，这个时候，我遇到了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