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领导的诘问，俩售货员自然不敢承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供销社主任就坡下驴道：“肯定是她们给忘了。”

庄郁坏笑道：“忘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供销社主任板着脸对俩售货员道，“说了你们多少遍了，一点进步没有。”

话说到这个地步，庄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只是想买个东西而已，要不是俩售货员太过分，也不至于这样。

“那这个围巾，我能买了？”

“能，能!”供销主任点头如捣蒜，“这个围巾只要五块钱加三尺布票。”

价格还挺贵。

庄郁一边拿出了钞票和布票，一边教育供销社主任：“你这个同志啊，要加强手下的培训教育啊，不能让她们辜负了这么好的岗位。”

“是是是……我批评她们，”

供销社主任心里已经把庄郁骂了一遍又一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他有错在先，确实不敢以大欺小。

只能满面堆笑地把围巾给了庄郁。

庄郁只觉得他这有苦难说样子太好玩了。

他甚至还拍了拍供销主任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您一定不会辜负人民供销社这个名字的。”

说着不顾供销主任快要憋出内伤的囧态，拍拍屁股走人。

没想到刚出门，一个女顾客就追了上来。

“小弟，你刚才干的太好了！”这女子二十出头样子，肤白貌美，戴着眼镜，看上去非常知性。“我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

庄郁看出她目的不纯，摆摆手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女子连忙追上，说道：“我叫冉秋叶，是红星二小的教师……”

“我小学已经毕业了。”庄郁道，“家访找别人去。”

“谁家访你啊，哎呸，家访什么啊。”冉秋叶做出一副娇嗔羞涩的表情，“我是有事相求，那围巾能不能让给我……”

“不能。”庄郁毫不犹豫道。这围巾他有大用，怎么可能让给一个陌生人。

也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大脸，就凭长的好看？是老师？

还真是这样。

原来冉秋叶因为人长得漂亮，工作也好，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被男人拒绝过，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直到庄郁消失在胡同里，她才恼羞成怒道：“好小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庄郁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

他一回家，就发现搬进隔壁的，却是贾张氏。

这个死老太婆，带着她家两个死鬼相片搬进来的时候，对庄郁连个笑脸都没有。

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显然对没有得到房子的产权耿耿于怀。

庄郁很不高兴，趁着老太婆带着仨小孩在庄郁的房子里瞎寻摸的时候，拦住了秦淮茹。

“为什么是那老太婆住进去了？”庄郁阴沉着脸说，“我给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秦淮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也想搬过去呀，可是婆婆非要自己去住，说是那边阳光好。”

听上去有点道理，因为庄郁借出去的房子是个坐北朝南的偏房，而秦淮茹家的是坐西朝东的厢房，采光就不一样。

小便宜占尽的贾张氏把庄郁的房子占了很有道理。

但是……

“那你今晚还去我那吗？”

“就不去了吧，婆婆就在隔壁呢。”秦淮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但庄郁一眼就看出来，这女人满心虚情假意。

恐怕贾张氏住到庄郁的房子里是她乐见其成的吧？

庄郁冷冷一笑：“可以，但你要后悔的。”

“后悔？”秦淮茹转过头去，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庄郁不再理她，扭头就走。

与此同时，贾张氏正在屋中喜滋滋的逛来逛去，欣赏着庄郁家的家具，可比她家的强多了。

主要是庄郁以为秦淮茹来住，就没搬走，结果便宜这老帮菜了。

“都是我的了！”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咱家的了！”

棒梗正在庄郁曾经的床上打滚，庄郁为秦淮茹留的上好铺盖弄的乱七八糟。

他听见贾张氏的话，不解地问：“奶奶，这个房子不是庄郁借给咱们的吗？”

贾张氏哈哈一笑，小人得志地笑道：“傻孩子，什么借不借的，咱们住上了还会走吗？”

见棒梗还有些不解，贾张氏索性把话说明了：“棒梗，奶奶教你啊，这房子滋要是住上了，就是咱们家的了，谁赶也不走。这床，这柜子，这桌子，都是咱们的，谁要是想弄走，你就跟奶奶一块玩命！”

“奶奶，奶奶，我明白了。”棒梗嬉笑起来，“就跟偷许大茂的鸡一样，拿到了就是咱们的！”

“说得真好！”贾张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是奶奶的好孙子……”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阴恻恻，飘忽忽的声音响起：“一个老贼，一个小贼，真不要脸……”

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一扭脸，更是直接被吓尿了。

窗户上竟然露出半张扭曲的人脸，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鬼呀！”

窗外的庄郁差点笑出声来。

老帮菜和小帮菜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同响起，穿过层层房顶，直冲天际。

原本寂静的四合院顿时热闹了起来。

刚吃完晚饭的街坊们正没事做，听见这叫声纷纷出来看热闹。

“怎么了怎么了……”三大妈离得最近，一扭一扭地就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庄郁作出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出来。”

“听声音好像是贾张氏的。”阎埠贵跟着三大妈过来，“还有个小孩儿？”

“我怎么听着是棒梗啊？”一大妈跟易忠海也跑了过来。

“棒梗？”易忠海对他那个徒弟儿子还是很关心的，“快看看是什么事儿。”

于是庄郁便推开了门。

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噗！”庄郁捏着鼻子就退了出来，“可恶啊，这俩人把我家当茅房了！还有没有公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