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桂香则被几个妇人围着,坐在炕沿上开始抹眼泪,嘴里不住数落着丈夫的不是。
一场风波暂时被压了下去,但屋里那股浓重的火药味,却久久未能散去。
回到陈永强家的厨房,两人围着方桌吃饭。
林秀莲夹了一筷子土豆,抬头看向陈永强:“姐夫,你下回去集市,买几只小鸡回来养吧?养大了既能下蛋,也能吃肉。”
陈永强端起桌上的二锅头抿了一口,点头:“好。”
他明白,林秀莲这是打算长住下来了。这声应答,也算是默许了她的安排。
吃过饭,陈永强放下碗筷,对正在收拾桌子的林秀莲说:“赶集走了不少路,有点累,我去躺会儿。”
其实他是惦记着桃源洞天里的情况,想进去看看。
林秀莲收拾着碗筷:“去吧,别累坏了。”
陈永强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心念一动,身形便消失在原地,进入了桃源洞天。
空间里依旧空气清新,灵气充盈。
他首先看向那三棵黄瓜,只见藤蔓上又绽开了不少嫩黄的花朵,生机勃勃。
“过几天又能收获一批黄瓜了。”
正准备去种下新的作物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啾啾”声从瓜藤底下传来。
他弯腰拨开叶片,惊讶发现之前放在空间里的那六枚山鸡蛋。
此刻竟然已经孵化出了六只毛茸茸的小野鸡,正挤作一团,发出稚嫩的鸣叫。
“没想到空间还有加速孵化的效果。”
陈永强蹲下身,看着这几只灵动的小家伙,“这小野鸡野性太大,还是放在空间里养吧。要是给秀莲养,怕是要跑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一亩灵田旁。之前他已经将灵田仔细分成了十块大小均匀的田块。
分别种上了玉米、土豆、红薯、豆角等几种不同的农作物。
陈永强又将剩下的福泽点全部兑换成了灵泉水,浇灌在每一块田里。
首次种植的特殊奖励已经失效,如今这些作物种在灵田里,生长速度能加速一倍。
浇灌了灵泉水后,还能再加一倍。
虽然比不上之前黄瓜那种疯狂的速度,但也远超寻常了,有了这个空间,至少吃穿是不用愁了。
陈永强望着那片生机勃勃的灵田,心里盘算着:得尽快进山一趟,多弄些福泽点,才能换来灵泉浇灌这些庄稼。
从空间里出来,已是下午。
他搬来梯子,将屋檐下的几块新瓦片带上房顶,把昨夜漏雨的地方修补妥当。
转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
林秀莲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姐夫,忙活一下午了,擦擦汗吧。”
她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汗衫,很自然地说:“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说着,她便转身去灶间打了盆温水端来,给陈永强擦身子。
陈永强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脖颈和胸膛上的汗渍。
他看着林秀莲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心头有些恍惚。
明明已经跟林秀珍离了婚,可林秀莲的到来,以及此刻这有人操持家务的景象,又让他觉得那婚似乎并未真正离开他的生活。
这个家,仿佛只是换了一个模样相似的女主人,一切又回到了某种熟悉的轨道上。
而此时的林秀珍,经过几天火车颠簸,终于踏上了南方羊城的土地。
她凭借着扎实的针线活,很快就在一家制衣厂里找到了工作,成为了流水线上的一名女工。
晚上,陈永强拉灭院里的电灯,便回屋里休息了。
过了一会,林秀莲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陈永强的房门外,抬手敲了敲。
“姐夫,睡了吗?”
陈永强拉开门,就看到她抱着被子站在那。
今天没下雨,屋顶也修好了,她此刻站在这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不再找任何借口,就是想跟他一起过日子。
陈永强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与秀珍极为相似、此刻却映着不同光亮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侧身让开了门口,默许林秀莲进屋。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林秀莲抱着被子走了进去,陈永强看着她铺被子的背影,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也消散了。
既然命运又将一个愿意跟他的人送到身边,他还有什么理由推开?
这一夜,土炕不再冰冷空旷,两颗心在沉默的默契中靠近,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次日一早,陈永强起床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林秀莲也醒了,拥着被子坐起身,眼里还带着惺忪睡意。
陈永强系着扣子,对她说:“村里开会,我去看看讲什么。”
语气自然得像是对自家媳妇交代行踪。
林秀莲应着,也赶忙起身,“我给你弄点吃的,空着肚子去可不行。”
“不用忙,我很快回来。”陈永强示意她再睡会儿,自己套上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永强走在村道上,心里琢磨着这会的内容。
快到村部时,远远就看到已经聚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站着闲聊,等着开会。
陈永强走进村部,目光扫过几张熟悉的面孔。
王桂香也来了,她站在不远处,眼皮有些浮肿,气色明显不如昨日在集市上那般红润光亮。
陈永强看在眼里,但此刻人多眼杂,实在不便过去询问。
正想着,就见在镇上当厨子的何军,穿着一身蓝布工装,挺着腰板,脸上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神气,
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刻意在人群前站定,似乎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没过多久,村长杨大海也到了。
他几步走到前方稍微高起的土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双手往下压了压:“大伙儿静一静,趁着早上凉快,我说几个要紧事儿,不耽误大家待会下地干活。”
杨大海环视一圈,声音洪亮:“上头有了新精神,咱们村也要跟着变一变了!重点就是这个包产到户!”
这话一出,底下立刻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