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国手:萧天的逆袭之路

第4章 一问动风雷,一念起杀机

  

第4章 一问动风雷,一念起杀机休息室里,只剩下茶水氤氲的热气,和两个男人之间沉默的对视。

赵立人,这位江州省的封疆大吏,此刻已经完全收起了那身居上位的威严。他的目光复杂而深邃,像一口古井,倒映着萧天年轻而平静的面容。他在审视,在衡量,更是在探究。

他宦海沉浮几十载,见过太多的人。有野心勃勃的投机者,有夸夸其谈的理论家,也有勤勤恳恳的老实人。但眼前的萧天,他看不透。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远超年龄的沉稳,和一种近乎冷酷的自信。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弯他的脊梁。而刚才在病房里,他又展现出了雷霆手段和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

这种矛盾的特质,让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赵立人缓缓将一杯热茶推到萧天面前,打破了沉默。

“萧医生,今天的事,若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我赵立人,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萧天端起茶杯,杯口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驱散了几分施针后的疲惫。他没有客套,也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只是淡淡地说道:“赵书记,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赵立人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感慨,“这世上,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人很多,但敢在那种情况下,赌上自己的一切去‘做该做的事’的人,凤毛麟角。”

他深深地看着萧天,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所以,我才想知道,支撑你这么做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不要跟我说那些救死扶伤的空话套话,我想听真话。”

萧天的目光垂下,落在那杯中沉浮的茶叶上。

理想?

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宏大和遥远。

他的脑海里,没有浮现出悬壶济世的伟大画面。取而代之的,是江州城中村里,那个永远弥漫着混杂药味的、狭窄的小巷。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一辈子都挺不直腰杆的老中医,总是在给街坊邻里看完病后,因为几块钱的诊费而与人推让半天,最后往往只是摆摆手,说一句“下次再说”。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总是在深夜,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遍又一遍地缝补他那洗得发白的校服,嘴里念叨着“咱家天儿有出息,以后当了大医生,就再也不用受这份穷了”。

他又想起了巷口卖豆腐的王大娘,因为常年劳累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彻夜难眠,却舍不得花钱去大医院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他还想起了隔壁修车铺的李大爷,几年前因为一场小小的肺部感染,硬是拖成了慢性肺炎,只因为去大医院挂个专家号就要花掉他半个月的收入。

这些琐碎的、卑微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画面,就是他世界里的全部。

萧天抬起头,迎着赵立人探究的目光,用一种近乎平铺直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赵书记,我没什么云文想。”

“我只是想,以后我父亲给人看病,可以理直气壮地收他该收的诊费,而不用看人脸色。”

“我只是想,让那些像王大娘、李大爷一样的好人,在生病的时候,能有尊严地走进医院,而不是在门口徘徊计算着口袋里的钱,最后选择放弃。”

“我行医,为的不是悬壶济世。我只是想守护我身边那些善良而卑微的生命,让他们在面对病魔时,能多一丝底气,少一分绝望。”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赵立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预想过无数种答案,或高尚,或功利,或热血。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朴素到近乎卑微的答案。

但正是这份朴素,却蕴含着最雷霆万钧的力量。

因为它真实。

一个人的理想,若不植根于他所经历的土地和人间烟火,那便是无根的浮萍,一吹就散。

赵立人久久地凝视着萧天,眼中的欣赏,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器重。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个年轻人,不仅是一把能斩断沉疴顽疾的手术刀,更是一颗怀有赤子之心的璞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素白的名片,放在桌上。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

“萧医生,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在江州,遇到任何你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可以打给我。”

赵立人站起身,走到萧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今天的表现,是为民除害,也是为医院立威。但你要记住,你打碎的,不止是几个人的傲慢,还有某些人赖以生存的饭碗。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能就不是病魔,而是人心了。自己,多加小心。”

说完,赵立人便转身离开了。

萧天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名片,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电话号码,更是一份承诺,一道护身符。

他将名片收好,也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当他再次踏入神经内科的走廊时,整个世界的目光,似乎都变了。

那些曾经对他视而不见的同事,此刻都远远地站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敬畏之中,夹杂着嫉妒与疏离。

科室的护士长,一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中年女人,此刻却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胖大海。

“萧……萧老师,您辛苦了!书记夫人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刚刚转到特护病房了。您看,您还有什么吩咐?”

一声“萧老师”,彻底划清了萧天与“实习生”这个身份的界限。

萧天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接那杯茶:“按医嘱执行就行。”

说完,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储物柜。他只想尽快脱下这身白大褂,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无数道目光正追随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冉冉升起的传奇。

……

与此同时,神经内科主任办公室。

曾经属于张国栋的权威与荣光,此刻都化作了满地的烟蒂和一室的死寂。

他像一头被斗败的公牛,瘫坐在椅子上,双目赤红,布满血丝。那张油腻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平日的威风,只剩下屈辱和怨毒。

他想不通。

他从业三十年,一步一个脚印,靠着熬资历、拍马屁、打压新人,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早已将医院里那套论资排辈、看人下菜的生存法则玩得炉火纯青。

可今天,他所有的经验、所有的权威,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实习生,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碾得粉碎!

他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没背景没资历的穷小子,能一步登天,得到连他都梦寐以求的、来自赵书记的青睐?

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张国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接起电话,声音嘶哑而谄媚。

“喂,表哥……是我,国栋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威严的声音:“国栋啊,我刚听说,你们科室今天出了个大风头嘛。连赵书记的夫人都敢诊断成精神病,你这个主任,当得很有魄力嘛。”

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张国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急忙辩解道:“表哥,你听我解释!这事不怪我,是……是科里一个实习生在捣鬼!他……”

“行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赵立人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既然认定了那个实习生,你就别想再从医术上找回场子了。我现在问你,那个实习生,在整个诊断和抢救过程中,有没有任何程序上的瑕疵?”

程序上的瑕疵?

张国栋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骇人的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对啊!程序!

他激动得声音都开始发抖:“有!有!表哥,太有了!那个叫萧天的小子,他只是个实习生,连执业医师资格证都没有!他擅自对危重病人进行有创操作(针灸),这是严重的违规!他还绕开我这个科主任,私自给检验科下单,加做检测项目,这更是无组织无纪律!表哥,这件事如果上纲上线,足够让他被全行业封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才慢悠悠地再次响起:“很好。你立刻以科室的名义,写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重点就放在‘违规操作’和‘潜在风险’上。记住,不要掺杂任何个人情绪,要显得客观、公正,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医院的规章制度和医疗安全。然后把这份报告,递交到医院的纪律委员会。”

张国栋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我明白了表哥!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在省一院,技术好没用,懂规矩,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至于纪律委员会那边,我会打招呼的。放心,扳不倒他,也得让他脱层皮。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实习生,就算天大的功劳,也扛不住‘违规’这两个字。”

挂断电话,张国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仿佛又找回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萧天!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会看病吗?

我倒要看看,你是能大过医院的制度,还是能大过这吃人的规矩!

……

省第一人民医院,门诊大楼前。

章知瑜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自成一道清冷的风景线。

作为省电视台的王牌记者,她跑过地震灾区,卧底过黑心工厂,揭露过无数惊天黑幕。她敏锐的直觉和刨根问底的职业习惯,让她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完美”的故事。

而今天这个“实习生逆袭成神医”的故事,在她看来,就完美得有些过头了。

她没有急着去住院部,而是像一个普通的病人家属,在门诊大厅里转悠起来。耳朵,则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的各种声音。

“听说了吗?神经内科出大事了!一个实习生,把所有专家都给干翻了!”

“何止啊!我表姐就在那科当护士,她说那个实习生长得跟明星似的,几根银针下去,死人都给救活了!神了!”

“切,你们这都过时了。我听说的版本是,那实习生其实是京城某个国医大师的关门弟子,这次是下来体验生活的!”

各种版本的流言,在医院里发酵、传播,一个比一个离奇。

章知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故事被传得越神,往往意味着真相离得越远。

她走到导诊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惊艳的俏脸,对着一位年轻的导诊护士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甜美微笑。

“你好,我能打听一下,神经内科的萧天医生,现在在哪里吗?”

十分钟后,章知瑜站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手里已经多了一份关于萧天的基本资料。

江州医科大学应届毕业生,成绩优异,出身普通,无任何背景。

资料简单得就像一张白纸。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从住院部走出来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便服,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他看起来很疲惫,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正低着头,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但他那挺拔的身形,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却让章知瑜一眼就将他与资料上的那张照片对应了起来。

他就是萧天。

没有传说中的神采飞扬,也没有一步登天后的意气风发。

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苦战,精疲力尽的普通年轻人。

章知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怀疑,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或许,这个故事里,真的有某种超越了世俗逻辑的东西存在?

她没有立刻上前。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她知道,在不完全了解猎物之前,最好的选择,是保持距离,静静观察。

她看着萧天的身影消失在医院大门口,然后重新戴上墨镜,拿出了手机。

“喂,小刘,帮我查一下省卫生委员会纪律监察室的陈副主任,把他所有的背景资料,社会关系,全部整理出来给我。对,就是现在。”

她敏锐的记者直觉告诉她,这场风暴,绝不会因为病人的转危为安而平息。

真正的博弈,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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