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逸轩的反扑“砰——！”
一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在沈逸轩的办公室里摔得粉碎。
“林雨婷！你这个贱人！”
沈逸轩双目赤红，那张往日里足以迷倒万千女人的英俊面孔，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他一把将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连同昂贵的摆件全部扫落在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他刚刚接到消息——林雨婷在省纪委翻供了。
她不仅承认了自己作伪证，还把他教她如何“做口供”的细节，连同两人的聊天记录，全部交了出去。
这个女人，这个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金钱才钓上钩的棋子，这个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女人，竟然敢在最关键的时刻反咬一口！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沈逸轩抓起一部加密电话，拨通了市纪委内线（冯毅）的号码，对着那头咆哮：“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她会翻供？我养着你是让你吃干饭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谄媚而惊恐的声音：“沈……沈总，这真的不怪我啊！林雨婷被省纪委的人带走后，就直接进了谈话室，我们的人根本插不上手！是方见深……方见深亲自审的她！他把人看死了！”
“方见深……”沈逸轩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林雨婷翻供，意味着陈默在省纪委那边彻底洗清了嫌疑，甚至可能已经成了方见深的“污点证人”。
陈默……又是这个陈默！
一个本该死在江里的司机，一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蝼蚁，竟然三番五次地破坏他的计划！
不行，必须除掉他。
这一次，不是“可能”，不是“意外”，是必须！
沈逸轩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带，那双因纵欲和算计而显得阴鸷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杀意。他抓起外套，快步冲出办公室，直奔他父亲沈建国的集团总部。
……
盛远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沉香袅袅。
沈建国正在练毛笔字，神态悠闲，仿佛外界的风暴与他无关。
“爸！”沈逸轩推门而入，连门都忘了敲。
沈建国眉头一皱，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顿，一滴饱满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毁了整幅“宁静致远”。
他放下笔，不悦地看着儿子：“逸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要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接我的班？”
“稳？现在还怎么稳！”沈逸轩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林雨婷翻供了！陈默那个杂种现在是省纪委的红人！爸，我们必须马上动手，让他永远闭嘴！”
沈建国端起紫砂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哦？林雨婷翻供了。”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沈逸轩愣住了：“您……您早就猜到了？”
“一个能为利益背叛丈夫的女人，你指望她有多高的忠诚度？”沈建国淡淡地说，“她会背叛陈默，自然也会背叛你。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是工具，但也是最不稳定的工具。”
“那现在怎么办？”沈逸轩急道，“方见深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陈默不死，我们早晚要被他拖下水！齐向北那个废物已经靠不住了！”
“明着来，肯定不行。”沈建国终于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儿子，“现在省纪委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你敢在这个时候动陈默，不管做得多干净，方见深都会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
沈建国的谨慎让沈逸轩更加烦躁：“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瞻前顾后！”
“暗着来？”沈建国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你上次安排的那场‘车祸’，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结果呢？人没死成，反而打草惊蛇！”
“上次是我用的人不行！”沈逸轩涨红了脸，“那些本地的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我要用专业的！”
沈建国眯起眼睛：“你有人选？”
“有！”沈逸轩压低了声音，凑到父亲耳边，“我有个老朋友，以前在东南亚当过雇佣兵，代号‘猎鹰’。他手上干净利落，专门处理这种‘麻烦’。只要钱到位，他能让陈默死得像一场最普通的意外。”
沈建国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陷入了沉思。
雇佣兵……这可不是小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行贿，这是在玩火，一旦扯上关系，就是万劫不复。
“爸！”沈逸轩见父亲犹豫，加重了语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不是心慈 sott 手软的时候！陈默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家伙，反侦察能力太强，一般的手段对他没用。必须用‘猎鹰’这种专业人士，一次性解决！否则，等方见深拿到更多证据，我们就真的完了！”
沈建国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这座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城市。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既然要暗着来，就做得彻底一点。钱，我来出。”
“不，爸。”沈逸轩拦住了他，“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由我来联系，不要通过集团的账户，也不要用您的人。这样，就算将来出了事，也查不到您头上。”
沈建国回头看了儿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逸轩，你长大了。去吧，记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一个结果——陈默必须消失。”
“您就等好消息吧。”
沈逸轩眼中闪过一丝狰狞，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一个小时后，沈逸轩坐在自己的防弹奔驰车里，使用一部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谁？”一个沙哑、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
“老朋友，是我。”沈逸轩沉声说。
“……沈总？”对方显然有些意外，“你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怎么，遇到麻烦了？”
“对，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需要你帮我处理掉。”
“哦？在江东市？你沈大少的地面，还有你处理不了的麻烦？”
“少废话。”沈逸轩不耐烦地说，“一个退役特种兵，叫陈默。我要他消失，做得像一场意外。开个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退役特种兵……这个活儿，不好干啊。他们很警觉，比警察难对付。”
“所以才找你这个专业的。”
“一百万。美金。”
沈逸轩皱了皱眉。一百万美金，只为杀一个司机？这简直是抢劫。
“太贵了。他只是个司机。”
“沈总，我卖的是技术，不是人命。我的价格只看目标的难度，不看他的身份。”‘猎鹰’冷冷地说，“一百万，不还价。而且，我只收比特币。你知道我的规矩。”
“……好！”沈逸轩咬牙答应，“我马上把钱打过去。资料我稍后发给你。记住，必须是意外！不能留下任何手脚！”
“我的活儿，向来只值这个价。”‘猎鹰’说完，不给沈逸轩任何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逸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上露出一丝肉痛，但随即便被狠厉取代。
“陈默，一百万美金买你一条贱命，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立刻操作，将一百万美元等值的比特币转入了一个匿名的离岸账户。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放松。
“猎鹰”是他的第一道保险，但他还需要第二道。他需要用舆论，彻底把陈默这个人“杀死”。
沈逸轩拨通了冯毅的电话。
“沈总，您……您有什么吩咐？”冯毅（市纪委某监察室副主任）的声音依然带着惊恐。
“冯主任，别紧张。”沈逸轩的语气缓和下来，“林雨婷翻供的事，我不怪你，是方见深太狡猾。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很简单。我需要你散布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就说……”沈逸轩冷笑一声，“省纪委被陈默给耍了。他手里的所有证据，包括那些录音、转账记录，全是他伪造的。”
“啊？！”冯毅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伪造证据对抗组织调查？这是重罪啊！”
“是不是重罪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相信这是真的。”沈逸轩循循善诱，“你想想，陈默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证据’？他一个司机，哪来的渠道？而且他老婆刚跟他离婚，他就爆出这么多黑料，这里面没有猫腻吗？他分明就是怀恨在心，恶意报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诈骗犯！”
冯毅被沈逸轩这套逻辑绕了进去，迟疑道：“可……可省纪委那边，方见深……”
“方见深也是人，是人就会被蒙蔽。”沈逸轩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就把这些‘疑点’，‘不经意’地透露给你身边的人。记住，要用‘听说’、‘据说’的口气，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这……这能行吗？”
“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事成之后，你儿子的留学费用，我全包了。”
冯毅闻言，呼吸一滞。他儿子正准备去米国，高昂的学费让他焦头烂额。
“好！沈总，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
一场针对陈默的“舆论暗杀”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冯毅利用自己在纪检系统的人脉，开始散布“陈默证据造假”的言论。
“老张，听说了吗？省纪委好像被那个叫陈默的司机给骗了。”
“怎么回事？”
“据说他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就是为了报复他前妻和齐局长！”
“不会吧？这么大的胆子？”
“谁说不是呢。现在上面好像也在怀疑这事，说这个陈默精神有点问题，是个偏执狂。”
“怪不得……我就说一个司机哪来这么大能量……”
类似的对话，在市纪委、市公安局、甚至市政府的各个角落里迅速蔓延。流言蜚语比病毒传播得还快，很快就传到了某些市领导的耳朵里。
“这个陈默，到底是什么人？可不可靠？”
“听说是个诈骗犯，为了个人恩怨，伪造证据，把水搅浑。”
“那省纪委岂不是成了他的枪？”
“谁知道呢。方见深这次恐怕是急于立功，被小人利用了。”
……
省纪委，方见深的办公室。
电话铃声响起，是省委某位领导的秘书打来的。
“方主任，领导让您有时间过去一趟。”
方见深心中了然，平静地来到省委大楼。
领导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见深啊，”领导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最近外面有些风言风语，你听说了吗？”
方见深不动声色：“领导指的是什么？”
“就是关于那个……叫陈默的司机。”领导的语气很微妙，“有人反映，这个人品行不端，为了报复前妻，不惜伪造证据，恶意举报。甚至有人说，他是个诈骗犯。”
方见深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领导，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陈默提供的所有证据，我们都经过了交叉验证，是确凿无疑的。”
“见深，我不是怀疑你的办案能力。”领导语重心长地说，“但你想想，这个案子牵扯到沈建国，牵扯到盛远集团。我们江东市的经济发展，离不开这些民营企业。办案，既要讲法治，也要讲政治。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
“现在外面都说，你被这个陈默当枪使了。这对你，对我们省纪委的形象，都不好。”领导敲了敲桌子，“我的意思是，这个陈默……你不要再跟他接触了。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不要被这种不可靠的人牵着鼻子走。”
方见深站起身，微微鞠躬：“谢谢领导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出省委大楼，方见深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诈骗犯？伪造证据？”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给我查一下，最近是谁在散布关于陈默的谣言。对，查源头。”
挂断电话，方见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沈逸轩……沈建国……你们终于坐不住了吗？”
他非但没有因为上级的“暗示”而退缩，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又是雇佣兵，又是舆论抹黑……看来，我钓到的这条鱼，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他知道，沈逸轩的反扑越猛烈，说明他们隐藏的罪恶就越深。
而此时，在东南亚某国的一处丛林基地里，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男人挂断了卫星电话。
他打开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出陈默的资料和照片。
“猎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退役特种兵……好久没跟同行玩过了。”
他关上电脑，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一把拆解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几枚特制塑胶炸药，还有一瓶无色无味的剧毒药剂——琥珀胆碱。
“陈默，欢迎来到我的狩猎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