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视察工作“这老太婆的衣服还挺多。”陈默嘀咕。

他翻了翻，找出一套相对干净的衣服。

黑色裤子，直筒的，看起来像是正装裤。

还有一件白衬衫，虽然有点旧，但洗得很干净。

“穿这个。”陈默把衣服扔给周芸。

周芸接过，看了看。

“这...这是老太太的衣服？”

“对，不过看起来还行。”陈默说，“你先试试合不合身。”

周芸犹豫了一下，转身到角落里换。

她背对着陈默，快速地脱下老太太的那套粗布衣服。

然后穿上黑裤子。

有点肥，但还算合身。

白衬衫穿上，稍微紧了点，但也能凑合。

她转过身。

“这样...行吗？”

陈默上下打量她。

虽然衣服有点不合身，但看起来确实像机关干部了。

至少比刚才那套村妇装扮强多了。

“把头发整理一下。”陈默说。

周芸用手理了理头发。

但头发太乱了，一个多月没洗，打结得厉害。

根本理不顺。

“有梳子吗？”她问。

陈默继续翻衣柜。

找到一把破梳子。

“用这个。”

周芸接过梳子，对着墙上那面破镜子梳头发。

镜子很旧，上面还有裂纹。

映出的人影都是扭曲的。

但周芸还是认真地梳着。

一下，两下，三下...

梳了很久，总算看起来像个样子了。

虽然还是有点乱，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像个鸡窝了。

陈默又找了条围巾。

看起来像是机关干部戴的那种，灰蓝色，有点褪色。

“把这个围上，遮住下半边脸。”他说。

“为什么？”周芸问。

“你现在太脏了，脸上全是泥巴。”陈默说，“没法洗澡，只能用围巾遮一遮。”

周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确实很脏。

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她接过围巾，围在脖子上。

然后往上拉了拉，把嘴和鼻子都遮住了。

只露出一双眼睛。

陈默点点头。

“这样差不多了。”

他又在衣柜里翻了翻。

找到一个看起来像公文包的东西。

破破烂烂的，皮都掉了一半。

但勉强能用。

还有一个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工作日志”。

里面的纸都发黄了，但还有很多空白页。

“拿着这个。”陈默把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周芸。

“看起来专业点。”

周芸接过，手在发抖。

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记住。”陈默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你现在是镇农办主任苏晴，来村里视察工作。”

“少说话，多听我的。”

“保持镇定，不要慌。”

“如果有人问你问题，你就说'陈书记会解释'，然后低头记录。”

“装出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冷淡一点，严肃一点。”

周芸深吸一口气。

“我...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陈默说。

他的语气很严肃。

“这关系到我们俩的命。”

“你要是露馅了，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周芸浑身一颤。

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我...我知道了。”

两人准备离开。

老太太又呜呜咽咽地叫起来。

声音更大了，更急促了。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指着周芸和陈默。

陈默走过去。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刚才在偏房找到的，应该是刘大柱的备用钥匙。

他把钥匙扔在炕上。

“老太太，对不住了。”

然后转身离开。

周芸跟在后面。

走到院子里，陈默掏出手机。

找到孙会计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

这一步，至关重要。

一旦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拨过去。

嘟了两声，接通了。

“孙会计。”陈默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陈书记？”孙会计的声音有点惊讶，“您不是去镇上了吗？”

“我今天不去了。”

“啊？为啥？”孙会计更惊讶了。

“镇里临时派人来村里视察。”陈默说。

他看了眼周芸，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得陪同。”

孙会计愣了一下。

“什么？镇里派人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孙会计在翻什么东西。

“对，农办主任苏晴。”陈默继续说。

“现在跟我在一起，马上到村委会。”

孙会计沉默了几秒。

“这...好，好的，我马上准备。”

他的声音里带着紧张。

“嗯，一会儿见。”

陈默挂了电话。

周芸站在旁边，脸色煞白。

“我...我真的要去村委会？”

她的声音都在抖。

“对。”陈默说，“别怕，有我在。”

“万一...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

两人往村委会方向走。

周芸的腿有点软。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别紧张。”陈默小声说，“深呼吸，放松。”

周芸深吸一口气。

但还是很紧张。

心跳快得像要爆炸一样。

路上碰到几个村民。

都是老太太，在路边聊天。

看到陈默和周芸，都停下来看。

“陈书记，这是...”一个老太太问。

“镇里来的领导。”陈默说，“去村委会视察工作。”

“哦哦。”老太太点点头。

目光在周芸身上转了一圈。

周芸低着头，紧紧抱着笔记本。

手心全是汗，把本子都打湿了。

“走吧。”陈默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

周芸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终于，村委会到了。

在李雪和王丽的宿舍里。

两个女人还缩在角落，抱在一起。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

砰！

刘大柱拎着锤子站在门口。

脸上全是横肉，眼神凶狠。

李雪和王丽吓得尖叫起来。

“啊——”

“叫什么叫！”刘大柱走进去。

他指着两个女人。

“一会儿镇领导来了，你们给我老实点！”

“敢多说一个字...”

他用锤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保准让你们活着出不了这个村！”

李雪咬着嘴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不敢掉下来。

王丽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听见没有？”刘大柱吼道。

“听...听见了...”李雪颤抖着说。

“很好。”刘大柱冷笑一声。

他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把门锁上了。

咔嚓。

李雪和王丽被关在屋里。